“开动了,开动了!”
一阵激动的呐喊声在龙墩口村的打谷场上响起来,紧接着,哔哔啪啪的爆竹声也响起来了,硝烟弥漫之间,大人孩子的脸上都绽放着兴奋的笑容,像是年节一般。
在打谷场的正中,搭着一个竹棚,竹棚里摆放着一台机器。一条精壮的汉子,正把一根毛竹塞进机器的一端,机器轻轻地响着,缓缓地把毛竹吸进去,再从另一端吐出一根根光洁细腻的竹篾。
“真薄啊!”
“一点也不扎手!”
“这么好的篾条,用来编竹篓真是太可惜了!”
“这当然不是用来编竹篓的,井南来的老板不是说了吗,东南亚那边特别流行竹编的家具和工艺品,咱们以后就要做出口生意了。”
“哈哈,根福爷,你不是总说你年轻的时候用篾条做过整套的家具吗,现在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村民们传看着那些工艺品一般的竹篾,议论纷纷,言语间透着喜悦和希望。
“大家别忘了,这台破篾机,是水娣第一个学会操作的,以后恩平哥和月花嫂都要享水娣的福了!”
有人大声地提醒道,众人这才把目光从篾条上收回来,齐齐地看向了机器旁一位身材颀长的瘦弱姑娘。
十六岁的杨水娣正在紧张地控制着机器的手柄,盯着仪表盘的几个数据,随时准备进行调整。感觉到周边的异样,她抬起头来,正迎上了无数充满欣赏、羡慕和祝福的目光,她的脸蓦然地红了,旋即便觉出了眼眶里的湿意。
她清晰地记得,那一天,当来自于东叶省的于阿姨对她说,她能够学会操作这种机床,她将因此而改变命运的时候,她是何等地震惊,又涌起了何等的希望。没想到,这一切真的实现了。
水娣是龙墩口少有的几个上过高中的孩子之一,在女孩子里更是唯一的一个。只可惜,她的高中生涯只持续了一年,就因为父亲杨恩平生病而不得不中断了。
龙墩口村是峰西省的一个贫困村,国家有相应的扶贫政策,但也仅限于帮助村民摆脱贫困。杨恩平的治疗费用是由政府支付的,但病后恢复所需要的营养费支出,就不在扶贫的范围之内了,只能由家里人去赚取。
水娣含着泪辍学回家,一边帮着母亲耕种家里的责任田,一边如村里的许多人一样,做一些传统的竹篾编织业务,赚取一些微薄的副业收入,补贴家用。她的学业显然是无法再维持下去的。
就在水娣放弃了求学希望的时候,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