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我修习笔法的过程就是这般。”
上官婉儿轻轻一叹,表情有些黯淡。
自然,回忆归回忆,讲述是讲述,一些不能讲出来的细节,比如那笔帖、自己心底暗下的决定,还有自己除却笔法之外的那些本领。
她道:“大人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这个……”
武大人沉吟几声,看着面前这个镇定自若、毫无半点怯场的美丽女子,眼皮禁不住跳了几下。
“上官姑娘如何学来的笔法,此事我是知晓了,但这……这个……”
武大人扭头问了声:“我要问什么来着?”
侍卫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话。
武大人站起身来,对上官婉儿露出和蔼的笑容,言道:
“此时已然入夜,姑娘先用些餐食,赶紧练习几遍书帖。本官去找人商量商量接下来该如何盘问你、咳,该问姑娘些什么问题。”
“大人尽管问便是,”婉儿笑道,“我定知无不言。”
武大人含笑道:“难得上官姑娘如此深明大义……”
“晚饭还请多些餐食,我明早不易用饭。”
“对,对,要面圣还是空腹喝些流食为好,”武大人挑了挑眉,让众侍卫守好此地,背着手悠然而去。
心情显然没了此前那份慌乱。
刚出门,武大人就故意大声喊了句:“若是查验无误,就把上官姑娘的那杆笔送回去!这杆笔对上官姑娘重要的很,莫要擦损了!”
一旁自有侍从应答,上官婉儿此前被拿走的玉杆长笔再次被捧了回来。
握住这杆笔,上官婉儿目中流露出少许笑意,坐在那久久没有言语。
……
半个时辰后,回返太极宫的奚车上。
上官婉儿闭上双眼,微微松了口气,又立刻打起精神,打开武大人给的字帖,拉近一旁的机关灯盏,细细品读着。
这是那位所作?
此前她与武大人最后那段对话,却不经意间在心底流淌。
上官婉儿在找寻,自己所说的托词哪里有破绽,毕竟后面的这些话语,已是半真半假。
那武大人问她最犀利的问题,无外乎那句:
“上官姑娘,你这笔帖是如何流入的长安城?”
这是整个计划最容易出破绽之处。
上官婉儿的回答也算严谨,只是说偶然之下,有长安亲友前去关外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