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挂在墙上的书帖,将其带回长安,方才有了后续之事。
那亲友是谁,上官婉儿自是能准确说出,武大人也已连夜派人去查。
对方如何应对,那就非上官婉儿可控了。
想必那位李大人已是做好了所有安排。
真说起来,那李大人着实有些聒噪,又想着计划十全十美,又想着自身不承担半点风险,说得一口漂亮话,却总是把旁人当傻子。
眼前荡起少许涟漪。
许是在武府讲述此前之事,让她心神一时间也有些难宁,不由又回忆起了过往这几年的种种。
那日,她自竹林破了魔障,回返小院想与师父和师弟分享喜悦,却只见此处空空荡荡。
留给她的,是一封书信,以及一个小小的布包。
按信中所说,师父料定上官婉儿今后必不会居于云中,不想自身行迹暴露,见上官婉儿已克服心魔,便自带着孙儿离去。
不必去寻,也不必挂念。
他们师徒缘分一场,不过是看在金银财物之上,本是不愿再收徒结下缘法……
上官婉儿记得,自己当时颇为平静,心底泛起浓浓的不舍,这不舍又化作了少许感慨。
她对着茅屋行了一礼,站在院中伫立许久,回了自己屋舍睡了一觉,第二日又做了一餐饭食,坐在堂前等了一日。
待黄昏时,门外传来车马声响,却是得到师父通知的母亲,带人接她离开。
“婉儿!”
“娘,”婉儿温婉的笑着,“我没事了。”
自那开始,她就再没见过师父与师弟。
来长安之前,婉儿带了些布匹粮食去那山谷中的小小村落,又回小院看过一次,因长久无人居住,已是完全破败了。
师父当真如他说的那般,只是看在金银财物的份上,才这般教导指点她吗?
上官婉儿是不信的。
自师父处回家,婉儿招来笔墨纸砚,提笔运笔时手腕轻颤了下,而后便没了其他异样,已可四平八稳地在纸张、布帛之上写下俊秀的字迹。
接下来的两年,上官婉儿醉心笔法、不忘修行御气之法,笔力突飞猛进,常有亲友前来求几幅字迹。
上官婉儿瞒着母亲,暗中调查着当年之事。
她心底时刻会浮现出三道黑影,其一便是那已记不起形貌、在自己耳旁不断言说,让她临摹祖父笔记的男人。
云中离长安太远,上官婉儿虽尽力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