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唐信在姥爷家里睡懒觉,昨天是年初二,一家人随谢婉玲回娘家,团圆过年。
他睡在三层小楼靠阳台的房间,依稀可以听见小镇上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热闹非凡。
以往过年,都是挖空心思四处疯玩,这两年淡定许多,甚至,今年连过年,都要被公事打扰。
披上一件及膝的大风衣,唐信站在阳台上打电话,冷风嗖嗖,一张嘴便呼出清晰可见的热气。
“你起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
楼下前院的谢青云正在杀鸡,抬头望见唐信,随口一问。
唐信笑着摆摆手,对电话说道:“这就不用我去了吧?”
“是联合国,是联合国!我都从老家赶来天海了,你还摆什么架子?要不,你把新药的所有权转给我,或者,咱们修改合同,新药销售我全权做主,那你别来了。”
只从电话中的说话声,唐信就能想象刘宝丰此刻气急败坏。
能跟联合国这个国际大买家搭上线,可不是一锤子买卖,说不定能够建立长期合作关系,何况本身这次的生意,就不小,五千万美金,换成人民币就是三亿多。
而超出交易本质之外,还有不可估量的品牌宣传价值。
刘宝丰大清早把唐信叫醒,也是迫不得已。
要是他能做主,联合国的采购团,就不会来天海,而是直接去京城找他了。
唐信与刘宝丰合作的协议中,不单单是利益分配,还包括拍板决定市场的权力,都在宏信手里,在国内销售,刘宝丰全权负责,可要是打入国际市场,与国外公司合作或直接出口,刘宝丰要得到宏信的批准才行。
这倒不是唐信不信任刘宝丰。他绝不无条件信任别人,一切,由法律契约来束缚。万一出了问题,有法可依,而不用闹得各执一词僵持不下。
若然这个权力,宏信也给了丰宝集团。那海外的销售情况,利益得失,宏信就完全陷入被动。
“好吧,我十点半之前到。”
唐信走回房间,迅速换上衣服。洗漱之后下楼,老人都去锻炼了,小楼里其他人都还在暖被窝呢。
“要出去?”
谢青云拎着鸡头在放血,发现唐信穿着整齐拿着车钥匙朝外走,诧异地问道。
唐信有气无力道:“今天不是有个产品展览会吗?我去看一看。”
“那还回来吗?”
“不了,晚上直接回家吧。”
他与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