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踹开房门,想上前把他解下来,却赫然发现一个问题:他没有脚板。
突然,没有脚板相连的裤管抖了抖,跟着,他整个身躯都抖动起来,像筛糠那样,尤其后背凸出的那一块,好似将要破体而出的肉瘤。
封川一惊,扶住门沿才不至于摔倒。
假设他此刻转过身来,封川将要怎么办……
数秒后,一只老鼠从没有脚板的裤管底下钻出来,惊慌失措地穿过封川胯间。封川平生还从未见过如此硕大的老鼠,下意识低头拿脚去踩,可怎么赶得上鼠类的速度?这时,房间里叽叽吱吱声响成一片,抬起头,成群的老鼠从那人的身体里涌出,有的沿门夺路而逃,有的选择了窗户的方向。
封川哪曾料到会出现这么多老鼠,惊得站在原地不晓得如何是好。幸亏这些老鼠不具有攻击性,很快便消失无踪,否则凭封川一个人恐怕还难以对付。
老鼠散尽后封川才看明白,挂在吊扇上的是一件超大黑色连体衣服,估计乃工人上工时所穿,不知是谁恶作剧将衣服挂在了吊扇上。
而房间里的臭味并非从衣服里发出,腐肉应当在别的地方。
慢,谁会那么无聊把衣服挂上吊扇?老鼠又怎么会在衣服里做窝?竖立在床头的桃木晾衣架上不是还挂着几件衣服吗?况且,吊扇的弧度也没法挂上一件连体大衣啊。
想到这,扭向一边的脚尖又移了回来。瑟瑟地抬起头,果然在吊扇和大衣之间看见一段圆弧形的麻绳,正好套在大衣的帽子下沿。
顾不上太多,封川猛地拉起大衣。随着哗啦的脆响,几块白色物体唰唰掉落,砸在床上砰砰作响。
那是散乱的人体骨骼,分不清具体属于人体哪个部位,但不管哪块骨头都白得非常彻底,上面不留任何血肉。
白骨带来的心理冲击比刚才的大群老鼠更甚几分,有那么几秒钟封川的脑子完全处于空白状态,揉了揉太阳穴才缓过劲来。
定了定神,封川将骷髅的残存部分从吊扇上取下。骷髅有着完整的头骨,空洞的眼睛好似在控诉着什么。骷髅的骨盆狭小,应当是名男性,不知他何年何月在房间里上吊身亡,留下一身皮囊成为鼠类的盘中餐。
他并非没有脚板,而是脚板的血肉早就被老鼠啃噬,骨头也不知被老鼠搬到了何处。
从他上吊身亡到现在或许已有几十年,这期间老鼠不晓得繁衍了多少代,它们凭着世代相传的记忆将这件连体大衣当成了乐园。
封川拢起散落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