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嘞!”秦错应声虫似的应一声,忙着研墨。
磨好墨,秦错把纸一铺,再把毛笔放到黄崇面前。黄崇存心卖弄本事,精神抖擞,提笔在手,饱醮浓墨:“你要写些甚?”
“这个?”营妇略一思索道:“黄先生,你这么写:窟赖儿娘传语窟赖儿爷,窟赖儿自爷去后,直是忔憎儿,每日根特特的笑,勃腾腾的跳。天色汪囊,不要吃温吞蠖托的物事。”
宋朝是一个书面语和口语区分比较严格的王朝,她说的是口语,黄崇却是听得直犯愣,毛笔提在半空,就是半天落不下去。
“嗒”,一滴墨汁滴在纸上,出现一个墨团。
“快写呀!”秦牧把黄崇额头上的汗水看在眼里,催促起来。
“黄先生,怎生了?是不是我说得不好?”营妇有些吃不准。
“这有怎生不好的?我们都听得明白了。”不少人点头道:“写信就是要这般明晓。”
他们是乡下人,对这些口语最是亲切,只觉得营妇这话特别好。可是,真要写在纸上就难多了,黄崇额头上的汗珠渗出,“嘀嗒”一声,落在纸上。黄崇憋屈得一脸通红,把笔一放,一腔怒气全撒在营妇头上:“你这营妇好不晓事,这是写信,不是要你说话。”
“写信不是说话?那我不说,怎生写?”营妇嘀咕起来。
“对呀!她不说,你怎生写?”众人大声附和。
读书人天生的优越感受到挑战,黄崇很是恼怒,拍着桌子道:“要写,你自个写!”
这里的人,除了黄崇会写字以外,还有谁会写?他这话把众人给难住了,黄崇不由得大是得意。
把他那副模样看在眼里,秦牧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信有多难写?她的意思是说,窟赖儿能吃能睡能跳,过得好着呢,窟赖儿爷不必担心。”
“对对对!还是这位兄弟,哦,这位先生有见识,说到我心里去了。”营妇大喜过望,一迭连声的赞扬起来。
“这位兄弟,你识字不?要不,你帮她写一封。”有人马上就出主意了。
一句话提醒了营妇,忙向秦牧施礼道:“这位先生,你就帮帮我,帮我写一封吧!先生帮这忙,我感激不尽。”
“我写?”毛笔秦牧还能对付,只是这繁体字有些难办,要是用简体字来写的话,秦牧没二话,提笔就写,还真是难了。
秦晓风摇摇秦牧的胳膊:“哥,这位婶很急呢。哥,你帮婶写下嘛!”
把营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