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来的也快,诊治得也快。
李勋不过是因溺水,呛到了肺,继而受了寒,大夫开了药方子,吩咐照方抓药,早晚两次煎服。
这会子,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前头的爷们儿一个也没惊动,太太奶奶们又回转花园,继续听戏。
剩下守着李勋的,也就是上官老太太和铎大*奶,老太太和金秀玉也陪着。
四房这一对婆媳正抽抽搭搭抹着泪,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李勋从小儿就是珍珠宝贝一般养着,小指头都不敢叫他痛一下,小病都没生过,今儿遭了这么大罪,实在叫人痛心。
金秀玉和老太太也是叹息,点着头,说些劝慰的话。
铎大*奶刚伤痛完,立时又变了脸色恨恨道:“这么大冷的天叫我们勋哥儿落了水,若是出个好歹,问谁偿命去?!这事儿可不算完!”
她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不知是有意无意,眼神望金秀玉脸上飘了一下。
金秀玉一惊,说道:“勋哥儿落水,怕是意外罢。”
铎大*奶哼了一声道:“谁说是意外?承哥儿媳妇,今儿我可得说你一句。我们都是上门做客的,好端端一个正月日子,自个儿亲戚家里头,勋哥儿竟也能落水,边上一个下人不见。定是你平时管教无方,奴才们都惫懒成性了。”
她还待往下说,老太太已经拧起了眉头。
金秀玉又是生气,又是委屈。她又不是不知道李勋怎么落的水,却苦于不能说出口。这铎大*奶竟然倒打一耙,反而怪罪起她来了。
“我说侄媳妇,你这话就不对了。勋哥儿那么大个人,谁还能当他小孩子一般看着不成?这落水,自然是意外了,哪里怪得到我孙媳妇儿头上来!”
铎大*奶正要开口辩驳,上官老太太阻止了她。
“嫂子莫怪。勋哥儿是我们婆媳俩的心尖子,她母亲也是心急了些,说话失了分寸。只是勋哥儿这回受惊,着实叫人后怕,若是真个出了万一,四房就这么一根独苗,我老婆子还有什么脸去见列祖列宗呢……”
上官老太太说着便红了眼圈,拿帕子捂着脸呜咽起来。
铎大*奶料不到婆母说话间便哭起来,正有些疑惑,大腿上被掐了一记。眼见上官老太太将手飞快地藏回袖子底下,立时明白了她这婆母的意思,也拿帕子掩面,抽泣起来。
金秀玉很是纠结。
老太太皱着脸道:“哭什么呢,这不是没事么。”
上官老太太将脸藏在帕子后面,委委屈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