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没规矩,目中无人,我便稍微惩戒了她们一番,以儆效尤。”
她不欲在此过分追究,偏偏杜氏不肯放过,“既是做错了事,小惩大诫一下便可,我听闻那宝婵嫁去那家后寻死觅活,日日以泪洗面。雪霏在世时将谢宝婵看做姊妹,傅夫人这般岂不是在打我杜家脸面?”
杜氏是被皇上封的从五品命妇,又仗着长辈身份,语气架势都要凌驾薛纷纷几分。
偏她忘了薛纷纷父亲是先皇亲封的平南王,母亲嫡妻,身份尊贵,岂能让她这般欺辱?
薛纷纷握着云纹头扶手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眼睛从杜氏蓝缎织金裙[上缓缓上移,最终停留在她雍容华贵的面庞上,翘起唇角语气平缓:“我敬重杜氏,因着下人都道她的好。然而谢氏却不尽然,她犯我忌讳,屡教不改,若是如此都不惩戒,想必杜氏在天之灵看了也颇痛心吧?”
说着对上杜夫人无波无谰的眼睛,弯眸一笑,“况且不过是个下人,岂能充当杜家脸面?这种丫鬟若是落在我娘手里,可不是小惩大诫那么简单。杜夫人与家母接触过,理应了解她的脾性才是,我不过是同她学的罢了。”
一句话将杜氏噎得无言,愤愤然瞪了薛纷纷一眼,牙齿咬得喀滋作响。
不仅提点了她注意身份,更是狠狠羞辱了杜家一把,这丫头生了一张利嘴。
两人谈话剑拔弩张,杜琛在一旁出了一脑袋汗,想要出声劝慰两句,“傅夫人说的不假,不过是两个丫鬟,何必为此伤了两家和气。”
话未说完被杜夫人恶狠狠地一瞪,便不敢再做声。
还是傅容打的圆场,话是向着薛纷纷那边,“杜夫人有所不知,处理此事的是我,您若是觉得哪里不妥,只管斥责百川便是。”
“既然百川都这么说了,我再揪着不放未免不近人情。”杜氏敛眸拈起绢帕点了点唇角,恢复平静,眼睛从薛纷纷脸上轻飘飘扫过,“是我反应过激了……只是提起春华宝婵,就想起我那没福气的女儿……心里难过罢了。”
当真难过吗,薛纷纷端起小盖钟拨了拨漂浮的茶叶,低头微抿一口,长睫毛敛去眼里深思。
身旁傅容沉声,“此事已过去多时,杜夫人若是为了感念雪霏而来,不如稍后我遣人领你去后院祠堂一趟。”
杜氏摇摇头,转眼湿了眼眶,“去就免了,我怕届时控制不住,有失仪态。”
她拭了拭眼角继续:“如今见百川与新夫人伉俪情深,我见着高兴,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自打小女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