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见将军有再娶的意思,还以为是把你耽误了……如今皇上指了婚事,我这颗心总算放下。”
诚心实意姿态做了十足十,薛纷纷并不做声,静候她下文。
“说句不自量力的话,在我心中早已把百川你视为己出。如今你已大婚,我心中仅一桩心愿未了。”她说罢看向傅容,目露殷切。
傅容只道:“您请讲。”
她却不再开口,沉稳地坐在椅子上,姿态庄重。斜睨了杜大人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杜大人却极力避开她视线,少不得杜夫人一阵瞪视,终究避无可避。
他无可奈何,极为苦恼地:“是这样,我和内人只得雪霏一个女儿……她不在后膝下无子,身旁常常觉得凄静。百川和纷纷尚且年轻,日后定能为傅家开枝散叶,儿孙满堂。我和内人商议之后,想恳求傅家,若是傅夫人日后诞下一子,不知可否过到杜家门下?也让我们在世之时,能听人唤一声爷爷奶奶……”
话毕之后,正堂一片沉寂,薛纷纷紧紧地扣着扶手,杏眸不可思议地在两人身上逡巡。
恐怕这是大越朝最可笑的饭后谈资。
女儿死了,却要到夫家府里闹腾,要别人家的孩子!
况且杜家与傅家只是结亲,并非宗室关系,究竟如何想的能这般理所当然?
薛纷纷从小到大见的人多了,却从未有这般破廉耻的。若不是还余留了点理智,她简直要将手上茶杯甩二人脸上去。
薛纷纷强忍下心头反感,抬眸毫不避讳对上杜琛视线,冷声道:“杜大人莫非糊涂了,杜氏在世之前,不说她身子不好,即便有幸诞下一子,也不该唤你们爷爷奶奶。”
此话无疑迎头一击,杜琛当即噤声,只拿杜夫人仍旧不肯善罢甘休,转头便去求傅容,“老身只这一个愿望……”
傅容脸上也不甚好看,正色敛容道:“此举甚为荒唐,恕百川不能轻易答应。”
她声音霍地尖锐起来,“将军莫非忘了小女如何死的?我只那一个女儿,却被人那般糟蹋侮辱……你当我心中是何滋味?”
傅容眉头皱起,杜氏死时模样确实惨烈了些,这些个年头只消一想起,心中便难掩愧疚。
薛纷纷从中打岔,“杜夫人不妨告诉我,杜氏是如何死的?”
那等屈辱怎能在旁人面前再提起,杜夫人虽怨恨,却开不了口。
“既然不愿意说,又何苦总提起?况且夫人说只那一个愿望,夫人难道没听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