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看不清沛王面容,只得出声道:“沛王殿下,近来可还安好?”
沛王依然躺着,一声不吭。
一道声音突然从武承嗣身后响起,冷冷道:“武承嗣,这种话你也问的出来?若是让你来这里住几个月,你会觉得舒服吗?”
武承嗣转头一看,出声之人是韩王李元嘉。
大半年不见,他比在扬州时苍老了许多,蓬头垢面,再不复昔日神采。
天牢监令大怒道:“混账东西,敢这么和周王殿下说话,找打吗?”
韩王轻蔑的看了监令一眼,嗤笑道:“你这绿豆般的芝麻官,放在以前给本王提鞋都不配,也敢训斥本王?”
那监令见多了落魄的皇室宗亲,早已对他们无有任何敬意,冷冷道:“你也知道是以前,现在你不过是天牢一个犯人!”
武承嗣并没有理会两人争吵,他在乎的只有李贤一人,见李贤始终不动,沉声道:“沛王殿下,你再不出声,我就进来了。”
沛王终于动了,他用极缓慢的动作爬了起来,瞥了武承嗣一眼,淡淡道:“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武承嗣仔细打量,发现确是李贤本人,沉默半晌后,说道:“李贤,你我虽是敌人,但毕竟相识一场,我想在你临死前送你一程。”
李贤眼珠倏地瞪大,怔了好半晌,低下了头,道:“是吗?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表情中夹杂着恐惧、伤心、懊悔和解脱。
武承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表情,好半天后才收回目光,又看了李元嘉一眼,大步离开了牢房。
沿着牢道往外时,天牢监令笑道:“周王殿下,是不是朝廷下了旨,要处斩李贤?”
武承嗣不答反问:“最近有没有人来看过李贤或者李元嘉?”
天牢监令愣道:“没有啊,自从他们被关进来,就没人来看过他们。”
来到天牢外,武承嗣深吸了几口气,神情颇为阴沉。
凤舞微微有些疑惑,道:“你怎么啦?”
武承嗣沉声道:“我刚才故意用言语试探李贤,一个人倘若得知自己马上就要死亡,正常来说,表情会很悲伤。”
凤舞道:“我看他挺悲伤的呀。”
武承嗣点头道:“他的表情无懈可击,没有任何破绽。”
凤舞歪着头,一副“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武承嗣接着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李元嘉的表情?”
凤舞双眼上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