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工棚里,童恩坐在一张光秃秃的木板床旁,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睡着了的钟岳。
大概是太累了,被童恩硬逼着躺在床上的钟岳,没一会儿就疲乏地睡着了,即使睡着,他的一只大手仍紧紧地握着童恩一只纤细的小手不肯松开。
怕惊醒了他,童恩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任由他握着,静静地坐在身旁守护着他。
皱紧眉头,童恩看着钟岳身上已经被泥水浸透又被身体烤干的衣服,干了的泥块硬梆梆的,一定很不舒服。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了少量的鲜血,把白色的纱布染红了一小圈,童恩心疼地轻轻抚摸着那条受伤的手臂,不知道伤口到底有多深,脸色这么苍白,一定流了不少血。
童恩的目光停留在钟岳俊逸的脸庞上,不知为什么,这张脸总让她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两道浓浓的剑眉,眉骨高耸,使眼窝看起来稍稍显得有点往里凹陷,眼角很长,因为睡着了,整个眼睛的轮廓就显得更长了,鼻梁是这张脸上最为突出的部位,陡直削峭,使整张脸显得俊逸洒脱,棱角分明的嘴唇微闭着,清晰的轮廓看起来非常温和。
童恩忍不住伸手在这张脸的上方描画着每一道令她心动的线条,手指游走到唇边时,钟岳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抬手轻轻捉住了那只悬在嘴唇上空的小手。
“你醒了?”像做坏事被当场捉住了手腕,童恩的脸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钟岳没有回答,只是握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慢慢地,但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嘴唇上。
童恩的脸更红了,心跳也开始不稳起来。
目光游移着,小心地对上钟岳的眼睛,四目相对,一个强大的磁场在两人之间振颤。
屋子里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钟岳的眼神含着浓浓的深情,似在诉说长久的思念。童恩被吸住了,鲜活跳动的心脏被一寸寸地吸出胸腔,飘进了那博大深厚的爱的海洋。
两双充满爱意的眼睛久久对视着,彼此都在对方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一刻,他们忘记了屋外的一切,心里,只有彼此。
钟岳的双手渐渐用力,童恩的身体不自觉地慢慢前倾,离那张脸越来越近,近的感到了对方的呼吸。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两个人忽地分开,钟岳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小手,童恩也猛地坐直了身体。
“钟总,外面来了好几个记者,一定要采访您,他们知道您一直在工地,说什么都不走。”一个满身泥水的男人冒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