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兄的妹妹有如此胆识、气魄,独孤家公子心思缜密、心怀全局,你们既然有信心吞得下,那我们便试试今天我就替父亲答应了,这大买卖就跟你们做了!”
星河坐在哥哥的书案前,认真的拟写着合作的文书。
虽然这份文书没有任何官家的承认,但它的意义视同盟约,也是不可或缺的东西。她写的尤其认真,细心地记下双方约定的条条款款。
宋临川坐在圆桌前,边写着给画眉的新药方,边对星河说:“运送这么多物资,会不会惊动到大魏官府,要是闹了个通敌的罪名可就得不偿失了。”
星河写写停停,从容地说:“不会的。首先,南梁乱成那样,不论朝廷还是叛军却都未与大魏交恶,所以它依然是友邦,暂时对我朝也没什么威胁,就算被发现也算不上通敌。另外,这批物资虽然多,却比较分散,而且都是些粮棉衣鞋这些寻常物品,不太会引人注意。最后,我想跟莫云借点牒牌、路引什么的”
“不管你要多少通关的牒牌,我都可以帮你弄到!但我家的运行是走东西线的,可是一个人都借不出来陈煜那么多货物,你打算怎么运到衡阳去?”独孤莫云吃着糖糕,默默帮她算着账。
“巧了,上个月冬麦收完,这个月高梁已种,马上正是农闲的时候,我便从京郊和北荆州田庄,抽调出不少健壮的劳力。”星河拈了块糖糕尝了尝,甜的发腻,不知道莫云是怎么一块接一块吃个不停的。
独孤莫云直摇头,“即使人手足够,遥遥千里、崇山峻岭,两个月也绝对来不及。”
“当真?你忘了这两个月下了多少雨根据太史院的预测,后面两个月的雨量只会更大!黄河、长江主河道也许会泛滥成灾,但对一些支系干涸的河道来说,便是再逢生机,包括一直干涸的丹江、汉水支流。陈煜的货物,最远从长安出发,只需要陆路运到洛州,便可以走丹江和汉水一线水路,途径北荆州再到荆州,从那里走长江缓流一段,再转经洞庭湖,然后逆流湘水往南便可到达衡阳满打满算也不要两个月。”
独孤莫云瞪大了眼睛,“你要走水路!”
星河偏头看着他,肯定的说:“当然啦,我调足了熟悉水性,会摇橹驾船的人,还在洛州购置了一批货船。本来是准备组个商队,乘时节去南梁购置生丝的,没想到陈煜这样的金主却送上门来了,可是免去了路途上很多的风险!”
“生丝!”独孤莫云吞了吞口水,“你真的胃口很大,竟然一早盘算着借水路贩运南梁的生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