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了摆手道:“你杵在这我反倒不能安心看书。去罢,有事我会唤你的。”
锦欢这才侧身作礼,缓步退了出去。
……
在“三婶”和“表姐夫”的称谓间伤透了脑筋,星河用力甩了甩头,终于在宿醉中找回了些理智。
虽然轻羽姐姐应允,但说不准也是醉话,那边姨母还没点头,这个事成不成还是两说,她在这为称呼发愁也发的太早了。
转念想到三叔年纪不轻,难得轻羽姐姐入了他的眼,若他俩这姻缘被姨母断然拒绝,只怕再找不到一位合适的三婶了。
星河长叹了口气,缓步踱步到窗边,轻轻推开轩窗。
阁外北风正盛,漫天雪花纷繁而下,风与雪缠绕在无尽的黑暗中。
她伸手接了几片雪花,感受着一丝冰冷在掌心消融,余光却瞥见庭中一团微光。
那光……来自院里矮树上一盏斜插的灯笼。
光芒中,一道修长的人影负手而立,正望着枯败的蔷薇花架出神。
“杨玄风……”
匆匆披上一件棉帔,星河轻手轻脚地通过外室,冲进疾风缭乱的长廊,从暖阁外围的悬梯一路奔下,急切地融入了庭院中央一片风雪之中。
“你回来了!”
寒风窜入脖颈,让她一阵哆嗦,声音亦有些沙哑。
前面的“雪人”动了动,缓缓转过身来。
抖落斗篷宽大的风帽,宇文昭沙哑着声音说:“你终于醒了。我父亲赞你酒量不错,看来是假的。”
又认错了人……
星河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宇文将军怎么来了?南秦的军务要紧,这个时候无召返回长安可是大罪!”
宇文昭轻轻哂笑,“我回来是大罪,你等的人回来就不是了?”
说完,他提起石凳上放置的包袱,抖落一层负雪,敞开来露出一件洁白的裘袍。
“给你的贺礼。前几日打猎,我亲自猎了三十只雪山灵狐,便命工匠赶制出的了这件皮裘。寒冬已至,给你御寒正好。”
星河看了眼那裘袍,通体洁白没有一丝瑕疵,柔顺的皮毛在昏黄的烛光下流动着暖意。
她摇了摇头,退了半步道:“此物杀戮太重,我承受不起。”
“多日不见,你依然是这样油盐不进。”
宇文昭脸上霎时浮起一抹惨笑,“你又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倘若绿芜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