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乖巧的惊人,看来是这几日里有了飞速的成长。
杨玄风握着“破焰”的手换了又换,怎么也不顺手。
星河一个翻身,贴到了他的身边。
“魔障差不多快来了,你万万小心!”
替他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星河想起了入梦前宇文直的话——“与楚歌初次相见,确实一见倾心。但她所求的花灯,以为是句玩笑话,便未放在心上,因而多年间并没有送过她一盏花灯。如此想来,实在是人生中的一大憾事。”
憾事?憾事!
花灯那么重要,怎么能没送过呢?!
看大冢宰的样子,也不像曾经耿耿于怀,以致于在梦里送了。
没有花灯,又该上哪去找符咒?
此时此刻,她唯有在心中求那满天神佛,保佑杨玄风能在大冢宰被恶灵杀死之前,杀了他十八年前的心魔真身,续上他的梦境,再从渺茫中寻得一线生机。
“啊!”她突然一声轻呼。
杨玄风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
“这个梦境源于大冢宰,他的意识才是根本,他以为心魔强大,那心魔便强大,可他若是觉得你强,你岂不是也能更强几分!赶紧随我下去,自吹自擂好好介绍一番。”星河拍着额头道。
杨玄风白了她一眼,“找死吗?等会没杀了十八年前的大冢宰,倒叫这位给砍死了。”
星河吐了吐舌头,“跟你开个玩笑。你看,随意挤兑我几句是不是好多了。这是我从独孤莫云那学的,每次我父亲抽背文章,他就变着法的找人挑衅,为的便是分散紧张。你等下打架时便想着,这是本小姐的比武招亲,打赢了就能娶到长安城人气最旺的宋小姐……怎么样,是不是一下子便充满了斗志!”
杨玄风又是一个白眼,“傻妞!”
……
宇文直和楚歌站在庭中,郎情妾意,欣赏着落英缤纷。
星河和杨玄风却一心都在西边的天际,甚至盼着心魔打瞌睡了才好。
果不其然,好运气不是常有的。
毫无预警之下,隆隆的铁蹄声忽然响起。
转瞬间,汹涌的黑雾形成一道烟幕,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庙宇合围而来。
感到杨玄风轻点了下自己的肩头,星河一回头,正对上他微凉的嘴唇。
一瞬间分开,他嬉笑着说:“娘子,我去打擂台了,一定把你赢回家!”说完纵身一跃,消失在浓如墨、暗如夜的烟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