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陌生的房间,门窗全部用木条订死,星河费尽了力气,也没打开一道缝隙。
数着铜壶滴漏,看着朝晖替代月华,暮色换转成星光。
三日,她被困在这里整整三日。
外头不知是怎样的地动山摇,越等下去情况越糟糕,越等下去越不可收拾,越等下去希望便越小。
她一去不归,大伯父、宋凌、宋凝香现在如何?父亲和三叔不明真相,又会有怎样的反应?杨玄风……他到底在弑君大逆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这三日,星河的心从燎原之火,慢慢耗成了一滩灰烬。
坐在榻边的地上,身下的地砖冰凉彻骨,可她却纹丝不动的待在那里。
身体越来越冷,心底越来越寒,头脑却越来越清醒。
“哗哗啦啦——”一阵铁链晃荡,没一会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自外面打开。
刺眼的光线射入,墨色的身影也随之进来。
“阿衍,你可好?”
他的声音温和如初。
星河抬起头,看了一眼杨玄风。
他竟然瘦了不少,眼圈亦有些发黑,仿佛被囚禁的人是他一般。
她再度低下头,开口道:“外面怎么样了?”
杨玄风向她伸出手,停在她披散的长发前,“陛下薨,太后还朝,三皇子继位。新君尊养母宇文氏为太后,李太后为太皇太后。”
他的声音压的极低,字字重如千钧。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星河咬着牙,声音里仿佛带着冰。
杨玄风避开她的目光道:“陛下驾崩,宋贵人殉节……宋凌值守不力,下狱待罪……征南大将军痛心疾首,一夜病殁。眼下,宋家正在办丧事。”
“你可有解释?”
星河身形一动不动,仿佛此事与她毫无干系。
杨玄风喉头动了动,“阿衍,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我当是真的当你在与我开玩笑。我不知道,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不知道陛下他真的……还有征南大将军……他……”
星河偏过头,发红的双眼对上他无措的眼睛,“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把我带到这,还要把我囚禁起来?!”
“因为……因为我……”
杨玄风犹豫温吞着,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解释之词。
星河盼着他解释,又怕他的解释,只叹宇文衡说的一点没错——一切笃信,果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