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剜心的利刃!
“宋小姐莫再为难玄风,此事让我来与你解释吧!”
房外又进来一人,竟然是一身朝服、衣冠端正的杨炎。
星河抬头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道:“大人竟也参与了。你家也归附了宇文门阀?隐藏的还真够深的。”
“宋小姐,这一切与玄风无关,也与父母双亲无关。你要怪便怪我吧!那日在你家的定亲喜宴上,我收到一封密信……里面装了一份口供,详细记述了西北军中路先锋营歼灭使团护军的始末,后面还落了两个人的签字画押。”
杨炎停了停,面向星河继续道:“那份口供,精细的可怕。从我军的军服、装备到阵法、箭术、刀法……描述的一丝不差。那二人的身份又是中路军的逃兵,曾在灵州驿站趁火打劫被使团护军抓获,之后在天淩泉一役中死里逃生……他们与护军一道出关,还有灵州驿的官差辅证。目前,他们正在宇文烈的手中。”
星河抬眼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惨笑,“万没想到,关中侯还有这样的好手段。仅凭这样就驱使了你们一家。”
杨炎半蹲到她面前,低下头道:“把柄在他手里,他要挟我们留你七日。出此下策,把你强留在此实属无奈,请你不要怪罪风儿。大哥是我骨肉至亲,为了救他,哪怕万劫不复,我也在所不惜。”
“征南大将军一家,亦是我的亲人!”
星河扶着床沿站起身,身体摇摇欲坠,“技不如人,棋差一招。宋家沦落于此,没什么好抱怨的,也没什么好怪你的。既说要七日,那就是还剩下四日。我便待在这里,等时间到了再走。”
杨玄风看着她,落寞中透出一丝欣喜。
他伸手牵住星河道:“阿衍,我陪你出去走走。”
“杨玄风!”
星河甩开他的手,猛地回身对上他的双眼,咬破了红唇怒目相视道:“我不恨杨炎……那是因为他是他,我是我,他这样对我,是为了成全自己的利益。我便是有心报仇,也用不着拿恨让自己伤筋动骨!可你却不同,你我曾相知相许,又有白首之约,便当是同心之人,你既然这样对我,就该知道我会恨你入骨。自今日起,你我之间的情义已经筋骨寸断,再也接不起来了!”
“阿衍!”
杨玄风胸口阵阵钝痛,猛地吐了一口血。
不等星河再有反应,他便失魂落魄地转身,跌跌撞撞着离开了房间。
星河看着那滩血迹,痛彻心扉却流不下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