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齐国会与陈国交恶,进而引发战事,白白让出哈古勒河以北的科尔沁草场?!”
伊敦与星河之间隔着低案,对她说的话将信将疑。
星河浅笑道:“没错。只要可汗有心,整片水草丰美的草场便是您的囊中之物。到时候,交予哪个部族,要看哪一个能让您放心,哪一个能为您随意驱使。”
她的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显然。
铁勒部族长、少族长接连战死,随着柔然的卷土重来,必将面临着重重压力,甚至失去控制东面草原的地位。
这个时候,若是伊敦能得到科尔沁草场,便可在东面扶植几个可以信任的小部族。对压制存有异心的部族与南北强邻,树立自身威望都是大有好处的。
“可汗!臣斗胆多嘴。关于齐、陈两朝的军国大计,却从周朝使者口中说出来。似乎有些……不大可信。”伊敦身侧一名近臣道。
此人深谙攻心之策,反对的意见未说出口,却挖出了疑惑的根。
星河抬眼望去,只见那人穿着突厥文官服饰,却是一张眉目清秀的中原面孔。
“文瑞,休要妄言。”伊敦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
看来他很认同此人的话。
星河眉眼一抬,“这位大人怀疑的是。但我朝陛下愿将长公主嫁于可汗,足见诚意。只要两邦结此秦晋之好,将来便是姻亲……陛下自然是盼着自己姐夫好的。”
她刻意拖长“姐夫”二字,目光瞥见伊敦脸上不易察觉的喜色。
进而继续道:“更何况,可汗的妹妹云依公主是我朝先皇后。若是再亲上加亲,您与陛下、与大周皇族之间,不是血亲胜似血亲。”
提到云依,伊敦不由脸色大变。
他凝视着星河道:“宋作司,你是云依儿生前挚友。我朝潜伏于长安的暗卫说……她死的不明不白。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星河眼色一沉,低头道:“先皇后殒身之前,我曾见过她。之后,虽未侍奉在侧,却可以保证——她绝非所谓死的不明不白。而是,为先皇殉节而死……此事,在大周朝堂、民间广为传颂,陛下也多次佳誉,视先皇后为天下女子的典范。”
“当真?”伊敦面色稍缓。
“自然。”
星河重重点头,扬声道:“小人与先皇后自小在一处,对她的脾气品性最为熟稔。她最后的选择……既出于对先皇的情义,更是对两朝联姻的捍卫。”
她的声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