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哽咽。
一直努力忘却的宇文昭与红叶之死,再次涌上心头……却发现悲伤依旧。
伊敦亦感伤怀,望着案上母亲亲手制的绣囊和妹妹随身的狼牙坠,眼神渐渐柔和起来。
时机刚刚好,星河扫了一眼文瑞。
“大人怀疑我说的话,想必对各朝之间的关系很了解。”
文瑞拱手行了个齐国礼节,“宋作司……宫家的确耳目众多,颇有声势,更与各国朝廷做着大宗的买卖。但军国大计乃是朝堂上的事,岂是区区商贾之家能影响的?近几年,齐国不断扩充兵力,改革赋役,养得兵强马壮;南朝陈氏代萧,一心收回被周朝占领的西蜀。他们之间早有默契,双方重兵都布在西线,哪有忽然调兵对峙的道理?”
突厥谋臣通常局限于草原,了不起至多关注着北方两国,此人能关注整个大局,格局绝非一般。
“大人说的是。但是朝局瞬息万变,牵一发而动全身。哪怕一场烟雨,一人生死,都可改变整个大局……您说得这般笃定,是不是太妄断了?”星河毫不客气地说。
文瑞是个汉人,自然官爵不高。被她这么一说,反倒不好再去辩驳。
眼珠一转,他又问道:“宋作司言之凿凿,可有任何保证?”
星河勾起嘴角,“大人可知道南陈兵权在谁手上?”
“北有前朝皇亲万氏族长万戎控制的淮军;西有二皇子陈煜控制的荆湘军;南有前朝吴江王府整合衡东、庐陵两军而成的江南军。”文瑞一字一句回道。
“大人消息通达,小人失敬。”
星河面上十分客气,拱手继续道:“您可知道,近来南陈皇室出了什么大事?”
文瑞嘴角一抽,露出得意之色。
“前几日,我收到消息——南陈太子陈耀酒后失德,公然轻薄他的继母、当朝皇后萧氏。被他父亲废去太子之位,囚于掖庭思过。”
他看了眼星河,却没望见她有任何异色。
难道她所指并非此事?
不可能!
消息从南朝到漠北至少月余,若有更新的消息,对方不可能比自己知道的更快。
文瑞定了定神,继续道:“陈灞嫡出的皇子,只有陈耀和陈煜二人。太子一朝被废,荆湘王自然是继承大统的不二之选。想要登上太子之位,他只需要一件大功,那便是收回西蜀。所以,荆湘军一定不遗余力对战周军,绝不可能回转。”
他话说的笃定,底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