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鹿皮卷较前一件要新的多,明显可见兽皮清晰的纹理和两端齐整的缝线。
“这件‘觅逢’……是三年前所制。当时,给新人证婚的正是李达夫妇,上头落着成婚的时日。只要拆开它,一切自然清楚……”
星河握着皮卷的手有些颤抖。
把它带出谷,是为了不时之需,没想到……真的会到必须用上它的地步。
淮生扯了扯她的衣带,小声说道:“我娘说过,只有夫妻要分开了,才能挖出埋在树下皮卷,把大家缝的线给拆开……各分了一半去。三叔和三婶好好的,为什么要分开?!”
“乖,拆开了,可以再缝上。”星河柔声回道。
“不行——”
淮生红了眼眶,带着一丝哭腔道:“我爹娘都不在了,谁来帮你们缝?!”
星河被他一语惊醒。
荆大哥和荆大嫂人都不在了……为了他们的冤情,自己又何吝这么一个物件?!
一滴眼泪落下,她迅速侧过身去。
“我来吧——”
杨玄风的声音自身旁响起。
星河低下头,将“觅逢”递到他的手上。
鹿皮卷沉甸甸的,仿佛有千钧之重……杨玄风的手一抖,差点没抓稳它。
片刻之后,内侍奉上一把剪刀,梁道也站到了他的身侧。
深深沉了口气,杨玄风小心地剪开皮卷两端最外一道缝线。
扯去残余的线头,松开皮卷侧边,顺其边沿打开一圈之后,便露出了“姜霁”之名和其下落的日子——“裕泰元年,孟冬初九。”
梁道紧张地立在一旁,捧着李达夫妇的“觅逢”与之对验。
他一边仔细查看,一边不住地点头道:“确实是李夫人的笔迹,落款的日子和皮卷陈旧的程度也相合。”
杨玄风费力地拆开第二道凌乱的走线,梁道已经紧张地满头大汗。
他堂堂石渠阁中书令,因为案件牵扯到前朝、本朝数位重臣,不仅沦为查验证物的衙门差役,还担上了开罪上官的巨大风险。
今日,李耀被定了罪尚好。
倘若没事……自己可就把两边都给开罪了!
脑中思绪混乱,他完全无法冷静下来,只能凭着几十年的经验做着验证。
待苍劲有力的“李达”二字露出,他便知道柱国大将军李耀……晚节不保了!
“这……的确是李达大人的笔迹。至少证明,三年前他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