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不下去!
宇文励扒开一名正踩着袍泽肩膀往上爬的卫兵,一提厚重的裈甲,亲自攀了上去。
“哐——咚——”
大地一阵颤抖,远处的撞击声戛然而止。
“统领!外军攻进来了!”东宫六率中的一位卫戍兵长跑来禀告道。
宇文励方攀到一半,一听此话立刻纵身跃下,抓着兵长脖间的铔鍜问道:“什么外军?哪一路人马?!”
“玄甲……银枪!”卫戍兵长比手画脚地回道。
“玄甲——城防营?银枪——内卫军?!”
宇文烈猛地丢开他,焦急地吼道:“不可能!城防营前日被调出长安,内卫军更与中路军京畿两府换防不久!城内还有两府中路军,他们怎么可能攻入皇城?!”
“统领!是真的……他们已经杀进来了!属下麾下留守承天门的人已经发来讯号了!”卫戍兵长慌张地回道。
阵阵刀兵声、喊杀声由远及近,正朝着宣室殿方向逼来。
卫戍兵长鼓睛暴眼,满面惊恐,“他们到了!他们到了!”
大雨倾盆,眼前有些模糊。
“噼里啪啦……”
分不清是雨打金甲,还是大地在震颤。
随着他手指的方向,宇文励慢慢偏过头,只见乌压压一片玄甲兵如潮水般自巷道两端涌进来。
雨过天晴,天幕湛蓝、大地新洗,一切空净如初。
宣室殿内外极静,唯有檐角不时落下的水滴,溅得平凹处积水涟漪阵阵。
“咚——咚咚——咚——咚咚——”
有节奏的拍门声响起,宇文衡打了个手势,大殿的扇门立刻自内被打开。
“陛下万岁!”
一身玄甲的小将快步进殿,半跪下道:“西北军先锋营副将叶硕,护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说完,他自腰间扯下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面不改色地摆在面前。
众人还未看清,又有一人快步进殿。
“陛下,臣内卫军统领郑道,前来复命!禁军叛乱已平,禁军十二卫、东宫六率戍卫兵长十八人全数击杀;其余胁从将士:死五百三十七人,俘两千七百二十八人!”面无表情的郑道半跪下道。
话音刚落,又有一人轻飘飘地走了进来。
此人通体白衣,外头罩着宽大的羊皮风袍,宽大的帽沿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乌黑的络腮胡。
“陛下,幸不辱命。宣室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