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大都听得懂汉话,苏拙话音刚落,许多人勃然变色,怒拍座椅扶手,“大胆”、“放肆”地一阵大骂。还有许多人恨不得上前揪住苏拙,就地正法。 卫秀脊背一阵发凉,暗暗为苏拙捏了把汗,心里骂了千百句笨蛋,恨不能让时间倒流,事先将苏拙都是臭嘴缝上! 萧千庭依旧是阴沉着脸,伸手在面前的桌案上一拍。帐中人慑于他的威势,声音顿时小了许多。他话音沉重而不失威严,却又让人听不出真实的喜怒:“苏拙,你刚才说什么!” 苏拙毫无惧色,手指卫胜道:“萧大将军,莫非你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么?不应该吧?我听说他可是您族弟萧千钧掌门的弟子啊!他分明是一个不忠不仁不义之徒,却堂而皇之被将军奉为座上宾,难道不说明将军是有眼无珠之辈么?” 萧千庭向卫胜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什么。那名华服公子却站起身,道:“卫兄弟是小王的贵客,你这蛮子,怎敢对他无礼?” 苏拙疑惑道:“你又是何人?” 华服公子怒道:“哼!小王乃大辽七皇子耶律雄才,你小小南蛮子,再敢大放厥词,小心你的头!” 苏拙心里忽然有些恍然,并不理耶律雄才,依旧对萧千庭道:“难道我说错了么?卫胜身为大宋子民,却在异国军营,想借他人之手,残杀同胞,可谓不忠!他原职大将军,却贪赃枉法,吞没治水银饷,致使千万黎民受苦,是为不仁!他作为兄长,却嫉妒自己的妹妹,甚至派杀手做出暗杀之举,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仁不义之辈,身在天地之间,已经令人羞愧,居然还敢站在这么多人面前,大言不惭指责他人。萧将军,恕苏某为您不耻!” 卫胜恨得牙痒痒,只是此苏拙说的这些,却令他无法反驳。萧千庭出身行伍,最恨的就是不忠不义之人。一想到卫胜居然做出这些龌龊之事,不由得对他鄙夷几分。只是卫胜毕竟是耶律雄才带来的,又是自己族弟的徒弟,不便将他驱逐出营帐罢了。 卫秀听苏拙说完,一边暗暗佩服他的胆色,一边又有些感动,想不到他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能卫自己出头。 卫胜还想再说,萧千庭一挥手,不想听他说话。耶律雄才对萧千庭道:“大帅,不要听这小子的胡言乱语。我看干脆将他与那诸葛铮一起砍了,与他大宋干一仗再说!” 话音刚落,苏拙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众人都不知道他因何发笑,怔怔地望着他。苏拙笑了很久,直到眼泪都笑了出来,才止住笑声。耶律雄才见他如此表现,心头怒火更旺,大声道:“你笑什么?” 苏拙道:“我在笑一只坐井观天的癞蛤蟆,口气不小,可惜却是草包一个!” 这话说得无礼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