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儿还是每天给白芷发几条信息,白芷还是一条也没有回过,有一天她决定把他微信删了。不管是要在他身上学东西,还是做单纯的男女朋友关系就好,但她始终觉得这样做不对,心里好像哪过不去。越是这样龙儿陷得越深,他每次都会到那家便利店买瓶水希望再次遇见白芷,可是再也没有见她坐在某个角落啃馒头的样子。他静不下来心工作,他会想起她讲的徐志摩和林徽因的故事,他会去图书馆找有关这样的书籍来读。他来到洪崖洞,一根接一根烟抽个不停,半个身子靠在江边的围栏杆上,想着和白芷在一起的日子,不变他对白芷怎么会这样……看不得、碰不得了?一碰就控制不住自己心中那把火?他过去可是不把这带孩子的女人放眼里。变化开始在什么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好不可思议?他们一起在河边泡脚,白芷露出那双嫩白的双脚,露出她那细嫩的小腿。他不知道他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至于让她删了微信。离除夕还有三天,龙儿开车回礼安镇接父母到重庆团圆,他老婆自个回娘家过年。礼安镇下了一个多礼拜的雨。天气都是阴阴的,屋里也是阴冷阴冷,雨下的人都发霉了。舒儿奶奶家的清水房,房间里的湿气都捂出一股刺鼻的味,挂墙勾上的那块肥腊肉也起霉了,那是舒儿奶奶今年买的唯一一块肉。天实在太冷了,舒儿没有特别厚的棉袄,舒儿奶奶捡着邻居家孩子不要的花棉袄穿在舒儿身上。舒儿经常在楼下一个人玩麻将,嘴里还含着糖。她想妈妈了,每次都站在麻将馆门前左盼右盼,问她奶奶,“妈妈什么时候可以回来?”舒儿奶奶总是会说:“你爸爸赚了钱就回来接舒儿,你妈妈才不会来接你。”舒儿每次都会说妈妈要来接的,妈妈是最爱我的。舒儿感冒发烧了好几天,烧得夜里难受起来还是会叫几声妈妈。白天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脸部烧的红通通,几天没怎么吃饭,嘴唇起了死皮,吃了药打针也只是白天稍微好点,到了晚上还是反复发烧。快过年了,公司提前给员工发工资。白芷上了二十二天的班,工资卡上打来一千五百六十八。这么一点钱虽然改变不了什么,但那是她一个女人在他乡讨生活,挣的饭钱。在她心里为自己这一千五百六十八感动,多少个日子啃着馒头,多少个夜晚留宿街头、便利店,又遭了多少双白眼,那是她一辈子都觉得意义非凡的经历。她同时也想起了那年读大一打暑假工,拿到人生第一次赚来的工资七百五十。她并没有把钱拿去好好吃一顿,也没有给自己买件喜欢的裙子。她想到给她的祖母买了一件丝绸连衣裙,花了她一半的钱,另外的钱分成俩份,一份自己留着,一份给弟弟当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