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这种感觉呢,小的时候,就是这么光着脚丫子到处的瞎跑,那青石板,也老像不稳当似的,来回晃着,却一回都没有把我晃倒,就像与我游戏的调皮朋友。
我抬起眼睛看着走在我前面的男人,心里的暖意几乎要让我落泪了。我站在青石板的小径上,甚至不愿再往前迈步了,生怕那么快的走完这段路。他感觉到我停住脚步,回头看我:“怎么了?”
我咬咬嘴唇,很难掩饰内心的起伏,只那么眼圈潮潮的看着他。
他嘴角扬起,伸出手:“来。”
当我把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掌心时,忽然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指尖的温度甚至让我酥酥麻麻的。我暗暗纳闷这是为何,即使我和他的心从未真正的交通过,但身体已经是熟悉的了,为何还会有这种懵懂的冲动?人,真的很奇妙。也许通往你内心深处的就是一个瞬间,一个让你纵然轮回三世都忘不了的回眸。
坐好后,已有一个三十多岁的风韵女人过来招呼,子越称她“肖经理”,想来这也是他们常来的地方。肖经理热情的围着子越,不停地推荐着菜品。
菜已都点好了,还和子越聊着上次的谁谁又来了之类的,子越眉头皱起,已有些许不耐烦,我冲着肖经理盈盈一笑,生硬的打断了她:“要不您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点儿?”
她一愣,看着我的神色有些讪讪的,但不愧是游走的老江湖,立即转为平静的笑脸:“太客气了,不用不用,你们聊,我旁边还有几桌去照料一下。”
看着肖经理转身出去的腰肢,子越笑的有几分得意之色:“没看出来你还挺厉害。”
看着他的神色,似乎以为我在为他吃醋?虽然我内心的确有几分酸酸的。
不过我还是淡淡笑着装傻:“厉害?没有啊,我以为你们是朋友呢。只有咱们两个吗?”
子越脸色一僵,闷声“难道你还嫌冷清了?”
原来没有别人,我心下一松,随口问:“你常来这儿啊?”
“前几天第一次来,觉得适合你。”他的声音让我心下又是一暖,这儿的确适合我,因为这里完全是我家乡的味道。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看起来也很普通,蟹粉狮子头,煮干丝,清汤白菜,只一道白汁圆菜看着想流口水。
还记得初中的时候有次生病在家躺了半个月,什么都没胃口,爸爸骑了30里路的自行车到乡下,买了只新鲜的甲鱼,回来做了白汁圆菜给我。那是我印象中最好吃的一餐饭,也是最奢侈的病号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