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半晌,他平息了些,松开了我。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得虚无的说着:“过去的,都过去了,我想不论现在的亲人,还是故去的亲人,都希望你得到快乐,而不是一辈子背着一个沉重的包袱。”
周亦痛苦的闭上眼睛,靠在了树干上:“我始终忘不了,我妈去世的样子,一屋子的血,她如果不是痛苦到了极点,怎么会走那条路?”
“那时你多大?”我想着那样的惨烈,声音也不觉颤抖了。
“7岁。”周亦的声音也抖着,“放学回家,就看到一屋子的血。那以后,三年,我都几乎没说过话。”
“你,是抑郁吗?”我有些明白周亦为什么对抑郁那么敏感了。周亦点点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我心疼了,第一次主动抱住了他。
他似乎很累,疲惫的抱着我,久久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我问道:“你,是因为我和你妈妈相似,才——”
周亦打断我的话,“不全是。”看了看我,徐徐开了口:“我妈以前是父亲厂里的工人,被父亲看上以后就养了起来。她比父亲小很多,单纯,天真,以为生下我,就能进了周家的门。”周亦冷笑了两声:“她的一辈子,都活在谎言和幻想中。周家已经有一位夫人了,还生了周川,怎么可能休妻再娶。她痴痴的等了那么多年,每天在周围人异样的目光里生活,终于到了崩溃。”
我的心随着他的声音跌宕起来,无力的靠在了他的胸口,听着他继续叙述:“见到你的第一个晚上,你喝醉了拽着我的袖子一个劲的喊着一个名字,声音低低的,似乎只有那时才敢叫他的名字,比我妈当年还要卑微。对你,忽然就有种熟悉的感动。后来与你朝夕相处,你的聪明,温柔,让我很动心。你的过去,我真的不介意,不过就是爱错了个人。要说是脏,我从哪儿来?我不也是脏的么?”
我的眼泪就那么静静的淌了出来,依偎在周亦的怀里,什么也没说。心里却有份安宁。因为懂得,所以珍惜。这份理解,我又是何其幸运。
第二天,我买了一副手套送给了周亦。我希望能在这个尘世间,带给他一丝温暖。当我含笑递给他的时候,他笑的很明媚。我们终于正式开始了交往。
他每天晚上只要没应酬,就会来找我吃晚饭,有时中午也会跑过来。公司里的同事都纷纷打趣我:“这么黏糊的男朋友,真让人羡慕。”我心里会觉得一暖。
周亦的父亲却是态度大转变,一改以往对周亦很隐晦的帮助,变得高调起来。先是将周亦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