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鸢强行按捺住心中震惊,故作平静问道:“众所周知,为娘早已投靠皇后,也算与她同气连枝,荣辱与共,癸儿怎会怀疑是她?”
赵泰略作停顿,缓缓说道:“无外乎以蚓投鱼,借刀杀人。”
风鸢脸色苍白,顿时明白赵泰表露出来的意思。
涂山氏号称大夏后室,自大夏开朝至今,共传夏皇三十代整,涂山氏族女为皇后者,共一十五人,恰好占一半。
因而论实力,涂山氏只在大夏皇室姒氏之下,稳压各大部族一头。
正因如此,涂山琴得以成为当代皇后,威压后宫,其余六妃不得不合纵连横,结盟与之抗衡。
以一敌六,涂山琴毫无意外落入下风,为保住皇后之位,以及襄助自己儿子成为下任夏皇,她不得不在后宫组建势力,拉拢其他人。
风鸢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投靠的涂山琴,至于是主动还是被动,只有两位当事人知晓。
谋害夏皇子嗣之罪,对于肩负为夏皇传宗接代大任的后宫妃嫔而言,可想有多严重。
莫说六妃,就连皇后,一旦公开犯下此罪,也只能跪在宗庙前,自尽以谢天下。
于涂山琴而言,风鸢姒癸这对依附于她的母子二人固然重要,可若通过牺牲这对母子,彻底解决六妃之一缓解压力,简直求之不得。
当然,这得需要算计的好。
风鸢入宫十六载,哪能不清楚其中关节。
“如我儿所说,深究下去只会麻烦不断,甚至凶险异常,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话语中透出浓烈的不甘。
若这事涉及六妃,于情于理,皇后都会替她出头。
倘若是皇后指使他人所为,就算查明真相,谁又能替她母子二人讨个公道?
恐怕等不到真相大白,她母子二人就会万劫不复。
不甘之下,是深深的无力感。
赵泰语气坚决道:“不,恰恰相反,母亲要闹,最好闹得沸沸扬扬,宫内皆知。”
风鸢望着不肯罢休的赵泰,将他的手贴在脸上,无奈叹道:“算了吧,若真查到皇后头上,我母子二人焉有活路?”
“是娘无能,娘死不足惜,可娘如何忍心看你丧命?且再忍忍,再熬五年,待你束冠成人,娘去跪求陛下封你为王,出宫就藩,届时你就能远离皇宫这个漩涡,安稳度过一生。”
听完风鸢想息事宁人的想法,赵泰感动之余又有点哭笑不得。
然而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