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癸暗自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嬷嬷眼中闪过一缕得意之色,略微傲慢道:“十三殿下,请。”
姒癸看到老嬷嬷额头和脸上的伤痕,冲她拱手一礼,灿然笑道:“谢嬷嬷在皇后娘娘面前美言,母亲与我原本还有点惴惴不安,如今有皇后娘娘陪同,心总算可以落下了。”
老嬷嬷闻言脸色大变:“殿下休要乱说。”
姒癸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啊,对对对,我胡乱说的。”
拉着风鸢走在前头的涂山琴,突然回头看了老嬷嬷一眼,眼神平平淡淡,不含半点感情,却让她有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她隐隐有种感觉,她可能完了。
姒癸知道,她一定完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用不了多久就会生根发芽。
倘若涂山琴没有处罚老嬷嬷,主仆之间尚能复旧如初,可看老嬷嬷脸上的伤,姒癸基本能猜到他走后坤和殿内发生了什么。
谁能保证一个受自己冤枉,并因此受到处罚的心腹永远不变节?
涂山琴又不缺人使唤,凭什么留一个隐患在身边?
老嬷嬷虽不至于死,但必然会被涂山琴疏远。
世态炎凉,被主子疏远的下人,会有什么后果,还用说吗?
姒癸方才那句话,并不能直接让涂山琴猜忌老嬷嬷,只是将埋在地下的矛盾激发出来。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姒癸突然小跑追上涂山琴和风鸢,将失魂落魄脸色难看的老嬷嬷甩在身后。
……
巫祝苑。
牧阳看着两份证词,身体微微颤抖,他能想象到,这两份东西若传出去,将会在宫中掀起多大的风波。
而这两份东西,表面看似有理有据,实则荒谬绝伦。
突然一句急促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沉思:“皇后娘娘驾到。”
牧阳反手将两份证词收入怀里,准备出去迎接时,正好看到涂山琴带着风鸢等着径直冲了进来。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牧阳脸色难看,有些不悦问道。
涂山琴开门见山道:“本宫听闻祭师抓到了与谋害十三皇子有关的歹人,特陪风昭仪和十三皇子前来询问进度,不知是否拷问出幕后指使?”
牧阳瞳孔一缩,来的好快。
“老夫不知皇后娘娘从何处听到的传闻,只能说并无此事。”
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