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涟漪飘动,许久才回复平静。
定定地坐在河岸边。好一会儿功夫,周吉平一动不动。
重生的滋味竟然是这样难以忍受的痛楚!整个身体的肌肉紧紧地绷着,将骨头勒得咯吱吱作响,上下牙死死地咬住,下巴似乎与整个头颅连成了一体,身体硬得像块从水里捞出来的木头,又重又沉。
过了好一会儿,周吉平才嘘出一口气。不行,得快点走,这里是非之地。试着一使劲,发现身体已经复原,可以活动了。观察一下四周,抽身站起,拍拍身上的泥土,抬起头看看天,呼出胸中的一口闷气——天怎么这么暗了?阴天了?太阳怎么也不亮了,好像家乡堂屋里的灯泡,昏黄……
扑通——周吉平仰面朝天地摔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手枪摔在地上。
三声枪响,震动了整个草原,这种特殊的,从未在草原上出现过的声波,传播范围极广。草原上的动物都悚然而惊,对它们来说,未知的才是最危险的。所有的动物都沉寂下来,食肉动物也谨慎地取消了晚间的捕猎计划,安静地倾听着草原上一丝一毫细微的声音变化。
对于周吉平来说,生命只剩下几个闪念。只要水面上观察着他的那双眼睛的主人胆子再大一些,一切就都结束了。或者一头年轻的,没什么经验的食肉动物来到水边查看,那么它将毫不费力获得一次难得的美餐。
一阵震动声自远处传来,水面上的两只眼睛倏地沉入水下,水面上只留下一片浅浅地波纹儿。
医院,雪白的墙,大门上方的手术室牌子下面,“手术中……”的红灯正亮着。
两位少校,一个尉官,一个士兵坐在门口的长凳上,轻声说着话。
灯灭了,林主任面容平静地从手术室中走出来。
看到门口等待的众人,用有点嘶哑的声音说:“手术基本成功,四个小时以后能够醒过来。”
向两位少校点头示意,林主任缓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两位少校随后跟来。
洗过手,换过衣服,林主任斜靠在椅背上,不再掩饰疲惫的面容。
“主任。”狗少校看着这个比自己军衔高三阶的军医,斟酌着话语,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不太乐观,”未等狗少校发问,林主任眯着眼说道:“站起来应该没问题,当兵就别想了。”
三个人都沉默不语。停了一会儿,林主任幽幽地说:“小伙子不错,有股狠劲,从没吭过一声,给他安排条后路吧!”
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