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从榻旁几凳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藉低头饮茶之机暗暗思忖:以这位焦大人的资历和官职,此时赶来看望自己,还说的这么谄媚,显然是有意结纳了。
不过我假借受伤,退出这个风暴圈子以明哲保身,这老家伙居然看得出来,精明得可怕呀,此人会成为我政治上的盟友么?
他若有所思地想着,将那杯茶一饮而尽,抬起头来刚要将茶杯放回盘中,焦芳已迎上前来,双手接过茶杯,又为他斟满一杯茶,向他面前轻轻一推。
见这白发苍苍的吏部三品大员恭谨的态度,杨凌心中已有所决定,他想了一想,沉沉笑道:“老大人过誉了,杨某进仕之快令人咋舌,但是一直走的都是偏门,从来没有参予朝庭大事,若论见识和经验可比不得大人您,比起许多朝臣来,也是多有不如。”
他沉吟一下,徐徐道:“皇上眷爱,做臣子的当然想为皇上分忧,这次南巡税赋时,杨某所见所闻,心中倒是有些想法,只是不知是否浅薄可笑,所以也未敢进谏给皇上,老大人既然来了,本官正好请教一番,请大人代为推敲参详如何?”
焦芳白眉一扬,眸中闪过一丝惊喜,杨凌这番话出口就是有意接纳他了。此人在皇上面前一言九鼎,如今掌握内廷大权的几位太监对他也言听计从,只要他肯提携,还用再受马文升那般人的气么?
不过眼前这人年纪虽轻,南巡时收拾镇守太监,返京平息内外臣工的攻讦,都是深思熟虑,谋而后动,手段十分的老辣,这可不是寻常人物,不知他要考较我些什么?
我得有些独见解能让他常识,但大略方针又必须和他一致才行,机会难得,我得小心应付了。焦芳想到这里,就如当年进京赶考一般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把锦墩向前挪了挪,微微倾身,聚精会神地道:“不知大人有何高见,老夫愿闻其详。”
杨凌道:“本官这次下江南,所经历处大多是沿海一带,那里海盗猖獗,据本官了解是海民海商因海禁而走私,走私而海盗,这种情形屡禁不止,所以本官一直想不通,所谓堵不如疏,朝廷为什么不能解除海禁,鼓励民间通商呢?光以赋税来说,岁入就何止千万哪。
本官回京时经过龙船厂,见那里已一片荒芜,昔年三宝太监下西洋的盛况已不复得见,据说是因为西洋之行耗资靡巨,国力难以承受,所以本官想……”
杨凌看了看焦芳那张满是皱纹的面孔,说道:“既然朝廷以宣扬国威为主的海运得不偿失,也不必梦禁止民间通商呀,虽然朝廷以农为本,也不应抑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