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浓重的话从一个十五岁的、长相清澈得像一汪碧水一样的少女嘴里说出来,实在难听得紧。
暖阳正要发怒,却见莫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知道她在故意激怒自己,心境倒平息了,故意探究的上下打量了莫颜一番,才轻轻笑道:“莫姑娘——我姑且这样叫你——给你起这样有深意名字的令尊大人没教过你,莫逞口舌之利吗?尤其是现在,你惹恼我,有你什么好处?”
她见莫颜怔了一怔,似乎把她的话听进去了,才继续道,“我是瞧在青儿和王爷的面上,才跟你费这些口舌的——若我是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法重获自由,抱住小命,然后才是其他。”暖阳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有点小小的脸红——
因为很多事情,她明白道理,就是不耐烦做一个按道理行事的人。
莫颜将暖阳的话仔仔细细的咀嚼消化了一番,忽然笑道:“我从前就觉得,你是个妙人,总有千般不好,这一点总是好过我的——若不是因为那些有的没的,我倒想交你这个朋友了。”
她明明只是个舞姬,立在她面前的是从前的海澜公主,如今的将军夫人,身份地位不知道要比她尊崇多少倍,可她说出来的话却高高在上,好像她愿意跟暖阳交朋友,是暖阳多大的尊荣一般。
暖阳虽然并不在意这些身份地位之类的虚无之物,此刻听她这样说,也意识到其似乎颇有深意——她并不争辩,只是认认真真的,等着莫颜继续说下去。
果然,莫颜停了半晌,终于再次要求道:“我只跟你一个人谈——你若怕死,绑了我便是。”语气铿锵有力,毫不拖沓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