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变成了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
不管了,反正自家无罪了。季英英高呼了声:“大人明镜高悬!谢大人明辨是非!”
愣住的季氏和季耀庭也口呼青天,朝太守大人行礼。
太守满意地摸了摸胡子。牛副都督要他咬死季氏。都督府遣了个什么管事来,态度倨傲。石参军昨晚直接送了百两金条。太守心想,本官是官,要做低伏小也是在节度使大人面前,一钱舍不得花的武将,才懒得鸟你。
他站起身,正要说退堂。男爵府的管事不顾说话扯着腮帮子疼,又高声叫了起来:“大人,请大人叫季氏还了我家的宅邸商铺契纸……”
太守慢吞吞地说道:“如果你家能拿出证据。证明不是义川夫人欠季家钱财的担保,本官就令季氏归还给男爵府!”
管事顿时傻了。
他先前在公堂上陈述的事情半真半假。
徐三娘膝下只有燕娘一个女儿,赶着置办嫁妆。妾生的庶子好几个,徐三娘一心为自己和女儿打算,想把东市最值钱的铺子明里当成女儿的陪嫁,暗中攥在自己手心里。将来她老了,庶子不贴心不孝顺,手里有间铺子她也能安享晚年。她把商铺的店契拿了出来。结果被义川男发现了。两人大吵一架。义川男气得想要休妻。
晟郎君的人就是在这时候找到徐三娘的。徐三娘贪图重利,一不做二不休,只带着贴身侍女,偷了宅契店契,被晟郎君安排人护送来了益州府。
这事她只和女儿燕娘说过,含糊地说去寻季氏染批绸缎贩到长安赚钱。
等到出事后,义川男也没弄明白。正巧那侍婢被人发现送回了府中,义川男好歹也和徐三娘做了半辈子夫妻,恨季氏歹毒。最主要的还是要讨回季氏手里的契纸。他一拍脑袋找了位擅长模仿字迹的匠人,从前他收着季氏亲笔题写的诗句,炮制了封书信。
管事肿涨着面皮叫道:“大人,如果是我家夫人抵押给季徐氏,请她拿出与我家夫人签的押条一观便知。”
这个要求也不过份。徐三娘连尸首都没找到,一式两份的押条找到也被水泡成了纸浆。太守又坐了下来,看向季氏。
“大人。当初我见妹妹可怜,赊了两千素绸染好让她带走。她身上无钱,将宅子商铺搁我手里做保。没有写过押条。我也不打算要男爵府的宅邸和铺子。妾身已经带来了,请大人交还。”季氏半点不想占这个便宜。也不想再和义川男爵府扯上半点关系。干脆地奉还了契约。
太守忍不住多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