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么?
不过这似乎也不再关他一个马夫什么事了。
他摇头晃脑,唱得益发响了几分。
一阵细微难察的蹄声自远处传来。
尚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阵蹄音,刘子方却已是微微侧耳,停下了口中的歌。
他蓦地双目一睁,站起了身来,很快来到了马槽边,盛了水在马槽里,甚至,他怕一会马停下之后,喝水时太急而伤了身子,而又洒了些麦谷在水里。
虽然马蹄声还远在数里之外,便他却已然听出此马已然历经千里跋涉,更是举世难寻的好马。
好马难得,更是难养。
哪怕自己已然沦落在这边城小镇之上,他对宝马的热爱,依旧一如往昔。
蹄声渐近,带着滚滚烟尘。
马上一袭青衣的骑士勒缰、立马、翻身落地,饶是以刘子方的见多识广,也自觉得他的动作无比潇洒悦目。
他认得那马烙着大宋御马苑的标志,惟有受赐于天子官家的名臣大将,方能骑乘这样的名驹,是以也不待验看那骑士的腰牌,他便接过马缰,把马带到槽边饮水。马因水里有麦谷,很有些不耐烦,打了几个响鼻。刘子方轻抚马脖子上的毛发,如同抚摸自己的儿女一般,轻声道:“别急,慢慢喝,慢慢喝。”
那名骑士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做着这一切,忽然低低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是马夫?”
“大人,小的自然是马夫了。”刘子方见那马已服服帖帖地饮水,回转过身来,赔着笑答话。
那骑士见刘子方转过身来,忽然眼中精光一闪,问道:“你可是刘子方?”
刘子方愕了一愕,被尘沙蒙得有些灰黄的脸上颇显出几分茫然,想来想去都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位骑士,唯有挤出一个使他小眼睛的眼角出现无数鱼尾纹的笑容,颤着山羊胡子哈腰答道:“小的正是。”
那骑士脸色一正,问道:“建炎四年,金兵七万众围兴州城,当日的兴州统制官刘子方以区区三千老弱残军,力拒金兵七十三日,伤敌大将六员,使得当今的天子官家也不得不在越州下诏,亲赐金狮勇将符褒奖,那是不是你?”
刘子方听闻此言,瘦脸的肌肉慢慢的轻缓了下来,眼睛眯成一条线,死死地盯着那骑士,袖着的双手也慢慢的放了下来,那骑士脸上却浮出了一丝笑意:“绍兴三年,金军四十五万众与岳家军决战于郾城之外,岳飞亲率五千刀手,以大柄砍刀尽破金人‘拐子马’于郾城之下,其中那个一柄刀独斫金人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