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这家一天可以卖出四百多盘一盘一百文的‘翡翠玉练缒’的店,可以为了一个月一贯钱的捐赋,就这么把你扫地出门,然后看你的热闹?!就为了这些一天要吃掉四百多盘‘翡翠玉练缒’的临安人,没事就凑在一起,骂骂死当兵的,绝得他们死得活该,死得不够快,死得是报应,是不是?!是不是?!”
他说得怒意大起,手上不断摇晃,包大仁眼见着那名汉子已然不断翻着白眼,连忙上前按着郝六斤的肩膀,沉声说道:“六斤,你放心,我们征税本身就是为了供养老顾头跟小囝囝,哦,还有你家收养的小孩这样的人”
郝六斤微微一愕,抬眼看着包大仁,那名青衣老者却已是翻身跳起,捉着包大仁的手,连声问道:“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包大仁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道:“您放心,我们收上来的每一文钱,都会用在你们的身上,我们不会让你们这些当年为大宋王朝流尽血汗的人,到了今天还要在大宋王朝的土地上流泪的!”
郝六斤喘了口粗气,手上一松,那名汉子居然就这么直挺挺地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周围围观的人群不由得一阵惊呼。
包大仁也自吓了一跳,正欲上前,那名汉子却已然咳嗽一声,悠然醒转,爬起了身来,摸摸脖子,一时竟不知自己是死是活。
他虽然身材魁梧,平日也在街头巷尾打架殴气,但又几曾见过如郝六斤这等身经百战的军人如此杀气腾腾,是以被郝六斤一吓之下,竟尔晕了过去。
郝六斤不屑地“呸”了一声,喝道:“快滚,下次再让老子听到你敢有一字半句对吴大帅不敬,老子就把你大卸八块丢去喂狗!”
那名汉子不敢多言,惶急地连滚带爬,向人群外跑去。
周围响起了一阵轻轻的哄笑声,转而又自低低的议论开来,对着场中的众人指指点点,颇有些人似乎被郝六斤的话所打动,站到了同情他的这一方,然后总有些闲人,扯出各种道理跟他们辩着,一时人群又自喧哗了起来。
郝六斤双目一翻,正欲对那些尤自对他品头弄足的人动怒,却被包大仁按着肩膀,用眼神止住了。
大宋自开国以来,偃武修文,积年累月下来的成见,绝不是一时的感动便可以消融的。
多说而益?
还是让事实来说明一切吧。
包大仁心中微叹,转头向着那名小胖子老板说道:“林老板,明日此时便是此月租赋邀纳的最后时限,林老板是交还是不交,还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