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因着几件官司,已经有些门户破败了,只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倾注在任得敬的身上,于是倾全家之力供任得敬自小刻苦攻读。
任得敬也算得上不负所望,中举,登弟,年纪轻轻便外放为官,历任州县,在大宋皇朝优礼文人的政策下面,他的薪俸已然足以支撑得起一个大家子的一切开支,他也如大宋朝千千万万的文人士子一般,善琴,嗜酒,奉养双亲,与家中那善解人意的美貌娇妻情投意合,相敬如宾,任得敬曾一度觉得人生之至乐,无过于是。
任得敬也并不曾缺乏爱国热血,当日里徽宗皇帝抽调西军北上击辽,西线空虚,西夏大军几路分进,一举而陷西州数城之地,大举掳掠,空城而去,虽说后来宋军重新夺回进驻这边境之地,然则却在与西夏军队对峙之时,处于绝对的下风,当是时边境不安,还有行动能力的百姓,许多扶老携幼迁往内地,几大边州的主管官员也都自被西夏军队所杀,朝中官员均是视到这西境边州为官为九死一生之畏途,任得敬却自问家中双亲已然归老,自己再无牵挂,于是在这万马齐喑之中挺身而出,自愿到那边州之地就任西安州通判,权知州事,带着他的娇妻与刚出生的女儿,为朝廷戍守边境。
任得敬虽非武人出身,对于宋军与西夏军之间的战斗,也起不到什么样的作用,然而他在西安州荒凉之地,招抚流民,力劝农桑,在短短的几年之间,将那饱经战火蹂躏,在西夏铁骑大肆烧杀掳掠之后十室九空,一派荒凉景像的西安州一应府县,治理得尽复旧观,给大宋皇朝提供了一个安宁的边境,也给那些对西夏作战的边军提供了一个稳固的后方。
然则一切的转变,却就从那个狗官奉枢密院之命,到西安州察勘军务开始!“万俟卨!”任得敬在心中念叨着这个名字,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前这宋室的山,宋室的水,让任得敬特别容易却回忆去那些他原本以前已经过去了的往事,而也就直到他忆起了这一切的时候,才发现那股子埋在心中深处的的恨意,历经了这么多年,都未尝有半分的淡却,反倒是要比当时更浓烈上百倍、千倍。
他跟万俟卨是同科进士,当日里赴京赶考之时结识,在京师待考的日子里,两人闲来无事谈天论文,觉得志向相投,也是称兄道弟,亲热无比,而同榜登第之后,多了这样的一层关系,相互之间更形亲密,虽说这些年来,两个人分别被放外任州县,相隔千山万水,多年未尝一见,但也还是相互之间书信往来不绝,称兄道弟,颇为亲热。
只不过相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