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足以将他、将他的整个家族都就这么给卷进去的滔天巨变。
出征在外的天子官家只怕再过些许时日便要奏凯归来,到了那个时候,这座相府之中,还有可能保持着如现在这般的祥和宁静么?!“如渊啊,呵呵”,勾龙如渊正自微微出神之际,耳畔却是传来了秦桧的声音,他转过头去,这位当朝国相在秦喜的陪伺之下,正自跨步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意,说道:“倒是老夫托大,来得晚了!”
“秦相公传唤,如渊怎敢怠慢!”勾如如渊连忙长身而起,向秦桧施礼如仪,口中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不必多礼,坐,坐”,秦桧的神色之间倒是看不出任何与平日不同的神色,倒是一副师长看见了佳弟子般的模样,充满了慈爱亲切的意味,他举手示意,与勾龙如渊分别落坐,这才意态随意地靠着椅背,对着勾龙如渊笑着说道:“这些日子来一向少见,老夫今日心血来潮,遣人到如渊府上想请如渊过府一叙,下人们却说如渊不在府中,老夫还想着这可得再隔个三五日才好意思再让人到府上打扰,却不料如渊今日就来了,真是甚慰吾心,吾心甚慰!”
“秦相说笑了”,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秦桧如此身份,却尤自将身段放得如此柔软,勾龙如渊也只能是拱手而笑,回道:“学生正在西市之中行走,家人急报秦相有事相召,学生不知秦相有何大政相商,又见置身之处恰巧离相府不远,就急忙赶了过来,事先未曾先行呈禀秦相,倒是如渊冒昧了!”
秦桧身居相位十余年,其声名之响,哪怕是大宋寻常妇人稚子,也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勾龙如渊府上的家仆,听到了是秦桧派人相邀,自然是丝毫也不敢怠慢,急急地发散了人手,四处寻找这些天来一天到晚一直在临安城中大街小巷里闲晃的勾龙如渊,急忙把秦桧召见的消息传给了他。
现下虽说前段时间临安城中文官与武将体系之间的冲突已经紧崩到了一触即发的极度紧张的状态,而现下朝中稍有眼力的官员,就算未曾卷入其中,也早已然看出在这一场文武之争的实质在很大程度上是相权与君权之争,是秦桧与天子官家之争,然则对于临安城中的寻常百姓来讲,这些东西却又离得他们太过遥远了,在这一场大战的捷报发回来之前,他们甚至都未曾感觉到天子官家的离京与那场发生在千里之外的战斗,对于他们的生活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临安城中还是一如既往地歌舞升平。
勾龙如渊一向以君子安贫乐道自认,虽说现下出仕为官,俸禄不菲,然则家中却也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