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天斩鬼刀运斤成风,无论左砍右扫,每一刀下去必定是肢残血溅,仅仅三四刀,地上就已躺倒一片。此前那些狰狞暴起的叛军军官就如受惊的鹌鹑,缩在长刀不及的角落处瑟瑟发颤的看着叶易安。
三四天了这人一直都是文弱书生的样子,没想到翻脸之后竟然是个活杀神。
他们已经缩成了鹌鹑,叶易安却依旧不肯放过他们,楞是背守着楼梯逼上去,最终除了那些翻身跳楼的,其他叛军军官无一幸免都成了刀下亡魂。
这时外面隐隐可以听见叛军大队人马围拢来的声音,叶易安掏出一叠飞票扔给面如土色的掌柜与店小二等人,“还不快走!”
说完一撩衫角,拖着裂天斩鬼刀出了望江楼。
楼外城内的叛军人马正在向此地汇聚,叶易安瞥了瞥城门所在方向,二话不说抡着刀大步而前,没用术法,也没用灵犀指或是无影脚,就那么一刀一刀劈柴般的砍过去,叛军之中无论军官还是普通士卒只要挡在他前面的都被斩成了碎肉。
叶易安最初踹翻桌子拔刀而起大杀四方的时候虚月愣了一下,待见到最先被斩杀的都是出语轻薄她的叛军军官后心里居然有丝丝的甜意涌现,她也没阻止男人血溅四方的砍杀,只是静静跟在他的身后,随着他那巨刀开辟出的血路向城外走去。
纵然身周断肢遍地,血光四溅,行走其间的虚月却如冰山雪莲,不染片尘。她很少有像这样跟在一个男人身后的经历,自然而然使其又想起了在那个无名沙洲上养伤的经历。
身负重伤,自忖必死,醒来时却在一处无名山洞,身下是厚厚的蓑衣草,身前清水、丹药各一,此后的很多天里她就静静的呆在洞中养伤,每次从定中醒来,眼前这个男子都已为他准备好一切,为她遮蔽着所有的风雨。
自师父身陷锦绣盟以来……不,更准确的说是从安胡儿起兵造反,魔门大举南下以来,精神始终高度紧绷的她从没有如此放松过,当然也从没有如此软弱过。而在她自己的记忆中,那是她平生第一次如此依靠着一个男子。
越是坚固的石头当其出现裂缝时就会越明显,无名小洲中养伤的那段经历就是一粒被埋下的种子,紧随其后出现的幻梦则是洒下了最肥沃的养料,至今仍在滋润着种子的生长。
在那个梦中她分明是她,却又已不再是她。在那个梦里她不再是孤儿,她有父母,有在最艰难时刻可一心依靠的情郎;但也就是在那个梦里,视她如珍宝般相亲相爱的父母却突然变脸,父亲……亲手杀掉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