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母亲体内流出的鲜血映红了整个天地,她的世界也就此彻底崩溃毁灭。
梦里梦外除了江心镜中自己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唯一在两个世界里同时出现的就只有眼前的这个男子。
梦里梦外他对自己都是如此,虽然并没有长相厮守,无声的关爱却深远绵长。
虚月以前从没有做过那样的梦,但在身负重伤心神大损的情况下做过那个梦后,纵然伤势已经痊愈,心神裂开的那道缝隙却再也关不住了。两人分开的这段时间,同样的梦总是会反复出现,使她一次次经历根本无法忍受的巨疼与天崩地陷。
在那个血色的世界里,唯一能将她拯救出来正是眼前这个男子,发自于他的无声关爱是天塌地陷绝望中仅有的温暖与光明。
离开养伤的无名沙洲后的这段时间两人虽然没有在一起,但对虚月来说叶易安其实从没有离开过,他是一座桥,一线光明,连接虚月梦里梦外两个世界,两段人生的桥梁,更是世间唯一能将她从那个疯狂的血色世界中拯救出的光明。
襄州城内喊杀震天,放眼望去周遭都是密匝匝面孔狰狞的敌人,血腥气也越发浓郁,但虚月行走其间却如闲庭信步,跟梦里的世界比起来,眼前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贯穿着她梦里梦外的男子能带她走出已经天塌地陷的血色世界,那么眼下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安胡儿叛军看到了最诡异暴力的一幕,一个书生打扮的俊挺青年操着比人还大的巨刀在前面杀人如麻,身后却跟着一个杏黄道衣的倾城绝色,男子杀人时怒喝如雷,女子却在血肉横飞中宁静如莲,这古怪到刺人眼睛的搭配一步步向前挺进,虽千百人夷然无惧,虽千百人却无法阻其分毫。
魔门修士终于出现,叶易安拎着刀足踏虚空冲了上去,下方叛军官兵传出一片海啸般的骇呼声。
此时魔门主力都在长安,对付眼前这些魔崽子叶易安毫无压力,比之刚才反倒更杀的酣畅淋漓,场面也更加绚烂血腥。
在这个瞬间,通体赤红的裂天斩鬼刀遮蔽了整个襄州的上空,成为叛军官兵一生无法忘怀的噩梦。
将最后一个魔门修士当空斩成两段后,叶易安与虚月也已在不知不觉间越过襄州坚厚的城墙。
从虚空落地站定,叶易安稍一回头,拥堵在城门处观望的安胡儿叛军官兵顿时风吹麦浪般向后倒去,也不知有几人被挤到在地,践踏成泥。
随后就听“嘭”的一声闷响,厚实的城门被紧紧关闭,凶名遍天下的安史叛军竟是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