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么大的事,我能说假话么?”
“一头寻常牛就要十来贯钱,娘瞧这牛没有二十贯买不到,晚荣,你哪来这么多钱?”陈王氏在农村生活了一辈子,虽然自己没有牛,对牲口很是了解,一语切中要害。最后才语重心长的道:“晚荣,娘知道你能干,可是钱要来得清白,用起来才安心。”
她人虽穷,却有操守,能守贫。这也不能怪她,二十贯钱不要说在赤贫之家,就是在殷实之家也不是个小数目,她不能不问个明白。
“娘,您还记得我配的鞣剂吗?李老板要了两百斤,他付了我一笔订金,我就用来买牛了。”买牛的曲折太长,陈晚荣三言两语也不能说清楚,只能择要而言了。
对陈晚荣搞化工的本事陈王氏是深信不疑,一下子高兴起来,欢喜无已,眼里闪着泪花:“晚荣,你真能干,买牛了,买牛喽!老实子,快出来看哦,晚荣买牛回来啦!”
开始是在说,说到后面是在唱,唱到后来再也忍不住了,眼里流下了激动的眼泪。一段话给她用说唱两种方式表达出来,蕴含着无尽的辛酸、期待、欢喜。
几十年的心愿成真,没有人不激动,只是表达激动的方式不同罢了。
“你想牛想疯了吧?晚荣是能干,可是要买牛还差得远呢。牛要值多少钱,你晓得么?一般的牛也要十贯,好一点的要十四五贯,火碱的余钱只有四贯,怎么买得起?”陈老实根本就不信,帐目算得瞒清,手里的斧头不停,砍在木头上,出砰砰的响声。
陈王氏气得不行,高兴之情刹那间全不见影了,狠狠一跺脚,埋怨起来:“天天想牛,买回来了你又不信。你要怎么才信?爱信不信!”打从心里喜欢小黑,手在围裙上擦擦,向小黑的耳朵伸去,嘴里唤道:“牛儿乖,乖。”
她一靠近,小黑身上的毛就竖起来,眼睛瞪着她,一对弯月角对着陈王氏,就要威了。陈王氏不仅不恼,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好牛才有这威风呢!”
陈晚荣在小黑头上拍拍:“这是娘,不许胡来!”
小黑瞄着她,身上竖起的毛恢复平静,小步上前,嘴巴在陈王氏手掌里舔着,不时用牛角在陈王氏身上蹭蹭。
居然不认生,好象早就养熟的一样,陈王氏欢喜无已,脸上泛起了红光,仿佛年轻了十岁,童心上来双手在小黑的睫毛上一碰,小黑的眼睛不由得一闭。
“你敢瞪我,你敢瞪我。”陈王氏这一刻展现出了鲜为人知的一面,居然和小黑玩耍起来了,不住在小黑的眼睫毛上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