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厨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笺递给陈晚荣,陈晚荣接过一瞧,这是一张砑花纸,有着水纹一样的纹理,光泽莹润,是上等好纸,产于四川,雅称“鱼子笺”,倍受文士墨客喜爱。
笺上写着核桃大小的字“晚荣兄均鉴:亭中一晤,畅慰生平,只是急事在身不便久耽,甚憾!原下小吃,风味独特,请晚荣兄品尝!窦基顿!”字体龙飞凤舞,笔力遵劲,比起吴兢那手好字一点也不差。
“哥,谁送的东西?”陈再荣眨着眼睛,代表大家问道。
陈晚荣笑着把纸笺递给他,道:“还能有谁,当然是窦基了。想必是他到了原下,看见卖小吃的,顺便叫人给我们送来。怕我多起疑心,这才特的写一笺。”
“原来是他,他怎么前倨后恭了呢?有陈兄在,要窦基不服气都不行!”高渐异常兴奋,赞叹起来。
陈晚荣笑道:“高兄莫要夸人,真要比起来,郑小姐的学问未必就在他之下。”
“陈大哥,你才莫要夸人呢,我哪里有学问了。”郑晴略带嗔怪。
厨子把食品取出摆上,这个窦基还真是大方,长安的小吃几乎全有了:饼、馕、糕点、杂子、炙品、脍品、脯胙之类,无不应有尽有,还有几壶美酒,哪里是小吃了,堪称一顿丰盛的宴席了。
等厨子摆好,陈晚荣按照规矩给了一贯小费,打他们走了。郑宛如望着堆成山的食物,兀自难以相信这是适才那个狂傲过人的窦基送的,吞着口水问道:“陈先生。窦基会不会害我们呢?有没有下毒?”
这个问题不是敏感,是很敏感,高渐也有些惊疑起来,拿不定主意。郑晴浅浅一笑,分析道:“你们别乱疑心,窦基不会放毒。”
“姐。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害我们?”郑宛如犹未深信。
郑晴抿着嘴唇,白了他一眼:“你得自个想。陈大哥不是智珠在握了么?”
陈晚荣提起壶筛酒,年轻人在一起。总是让人快活,心情不错。开玩笑道:“你们别吃,这有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再夹起一块脍品,自顾自的吃起来。
郑宛如瞧着他那副形象。真恨不得撬开他地嘴巴,一跺脚。催起来:“陈先生,您快说原委。”
“窦基不会下毒,不会害我们是明摆着的事情。”陈晚荣逗他们也差不多了,这才道出原委:“一是他是上位者,我们是平头百姓,就是你们两们国子监的生员,在他眼里也不过芝麻绿豆大的品秩,哪能入他之眼呢。我们和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