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塞既不害怕也不觉得对方有“沟通”的意思。只是再次感到浑身发冷。肩膀沉重。
他站在门背后,慢慢恢复视力。“你保持的不错,我感到很欣慰。”他的脑海中浮起以查留下的最后的话。
哪里不错?
很快,他又看到了走廊和那些死掉的地精。
“恩莫帕尔·丹·维恩尼斯。”
他盯着最近的地精——可怜的小家伙的两只眼睛被烧成了焦炭,吐着小小的红舌头,“身负光辉之力的人。维卡多最强的施术者。我不信你会被薇妮随便抓到。所以你是故意……”
“不如说我接受了你的邀请。我想你一定比我知道的多。无光者。”
暖洋洋的声音没有否认他的猜测,发出轻笑,“你如果一直保持这样,我们可没法商议事情。一直藏在角落里会让你比较舒服吗?”
“一直呆在死地精的尿味里会让你比较舒服吗?”涅塞说。
门内立刻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涅塞侧耳聆听。
让他有些没想到的是,恩莫帕尔只是以普通人类的姿态普通的走了出来。光辉皇帝的光芒似乎被收敛了。
出现在涅塞眼前的是一位身穿一尘不染的金线华服,气质尊贵的中年男性,身上散发澹澹木质龙涎和雪松的香气——即使是普通人类,他也和一般语义上的“普通人”有极大的差别。难以想象刚才他会以什么姿势呆在赏金猎人肩扛的麻袋里。
恩莫帕尔·丹·维恩尼斯的面孔和布来泽相似,和那幅画中的女子的面容也有相似之处,只是棱角更为分明。
“你想问我布来泽和塔若斯托斯的事情?”
涅塞站着没动,抱起双臂盯着对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弄的这么麻烦,我可以直接告诉你……”
“你不觉得这里实在也不是个太正式的地方吗?”
恩莫帕尔微笑着举起一只手,打断了他,指了指地精们横七扭八的尸体,“虽然我已经尽力让它清净了——但和我想象中的环境还相差甚远。让我请你到我的皇宫去谈谈吧。”
他指的一定不是凯克米拉的皇宫。而是某个涅塞既没有去过,也难以想象的地方。
难以想象的事情已经太多了。涅塞干脆回答:“我不会和你去任何地方。”
“为什么不呢?我们互相表达了友好不是吗?你把我装在麻袋里抓来,我把你圈养的小宠物统统宰了。如果这不是友谊的前奏,什么会是呢?”
“统统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