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慕嫣然径自上了台阶进了里屋,贺启暄坐起身说道:“让他进来吧。”
“殿下,府门外跪满了人。尽数都是文府三房的人,阖府上下三百多户人,已全在府门外了。”
林管事稳步走过来,站在贺启暄身前三步处低声回道。
“为首的,可是文总督?”
贺启暄抬眼问道。
摇了摇头,林管事答道:“回殿下的话,以文府大老太爷和二老太爷为首。”
长叹了口气,贺启暄看着林管事吩咐道:“去请文总督进来。”
“是,小的这就去。”
领了命,林管事转身疾步朝外去了。
乌云尽散,柔和的月光普照大地,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朦胧美,贺启暄苦笑的自言自语道:是你痴了,还是傻了?
寂静的苍穹,自然给不出答案,而门外响起的脚步声,拉回了贺启暄远去的思绪。
“微臣叩见殿下”
跪倒在贺启暄面前磕了头,文嗣逡拜道。
“舅父,你这又是何苦?是启暄恣意妄为”
贺启暄沉声叹道。
“殿下”
正色看着贺启暄,文嗣逡梗着脖子说道:“微臣这么多年尽忠尽孝,唯恐有一言一行不妥为宫里的贵人带去灾祸。如今,淑敬皇后已故去,宫中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依旧是文府众人誓死效忠的,只凭当日对殿下和王妃的无礼,文府已是死罪,罪责难逃。”
见贺启暄要出言开脱,文嗣逡俯身磕着头道:“微臣上罪己诏,已快马加鞭送往都城,文府大祸将至,也实属自惹祸乱。”
不知是夜色染黑了双眸,还是眸中的伤痛沉寂了夜,贺启暄沉默了许久,方叹了口气答道:“舅父,是我轻狂了”
纵使他心中无规矩,这天下,却是无规矩不成方圆的。
“微臣死罪”
文嗣逡不敢接话,只不停的叩着头。
“舅父”
抬手示意他起身,却见他执拗的跪着不敢有丝毫异动,贺启暄不再强求,叹了口气道:“舅父,自母妃薨逝,我便再也不想在宫中多待一日,未等皇子年满二十出外就藩的时限到,我便跟父皇请旨要就藩,虽私心想去麟州练兵,可想着郓州是母妃的故地,便是跟母妃呼吸着同一片天地下的空气,也总是好的。所以,我轻车便装的带着王妃和孩子,一路游山玩水般的来了郓州,再到云都”
想及宛贵妃是身中剧毒而死,以及之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