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已到了沧州。估摸着明日夜间就能抵达京郊。”
陈祺道:“凌云阁这次随行的有十个人,领头的许桐以及他的徒弟蒋哲正是与我们联络的人。
“其余几个虽然没通气,但是许蒋二人会安排他们调开,以方便行事。”
韩顿嗯了一声,说道:“萧淮有什么动作?”
陈祺微顿,说道:“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今日早朝后梁修追上他说了几句话,但没多久便散了。
“而后下晌在午门前侍驾驭马时二人又起了些小争执。萧淮态度强硬,末了还是皇上出面劝了两句,他才罢了休。”
韩顿冷笑:“梁修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说完他身子前倾,手臂搁在案上沉吟片刻,又道:“加派二十个护卫前去接应许桐,不许他路上出丁点意外!一直到——沈家被一网打尽为止。”
众人皆应下不提。
这里再说了几句,韩顿又端茶问起来:“府里近来有什么事么?”
目光微闪,似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道:“太太这两日可有什么安排呢?”
谭缉听到这里,便就欲言又止。
韩顿摆了摆手,其余人退下去,谭缉这才上前道:“半个时辰前,太太借口去北城买绸缎,已经亲自去弄了些蒙汗药回来。
“而且,照原来的安排东北角门上守夜的婆子该是陈忠家的,但忽然又换成了刘婶儿。
“这刘婶可是太太房里秋蝶的祖母。由此可见,太太应是已经在暗中布署了。”
韩顿目光有点冷。
“先不要惊动她,仔细盯着便是,办正事要紧。一旦有动静,便来知会我。”
谭缉颌首。
穆氏回到府里,府里一切如常。
她也如常地先在小花厅里坐着听完下人们禀事,才不紧不慢地回到她所住的跨院里更衣。
完了再唤韩叙过来吃点心,望着他天真纯净,完全不谙世事的脸庞,穆氏也禁不住出起了神。
沈羲在绸缎铺里与她说了许久话,过了今夜,明儿夜里他就得走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有些颤抖,忍不住将他搂了过来。韩叙正吃得开心,冷不丁被她一抱,就有些莫名。
门外有人进来:“太太,厨下的春妈妈过来拿对牌。”
恰在这时丫鬟就进来禀道。
穆氏一听,松开韩叙,拿绢子印了印眼眶才道:“让她进来。”
春妈妈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