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又被毕尚云所玩弄,怒火便再次加倍。
“倒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
萧淮泡在浴桶里说道:“他们要求让朝廷赔偿赫连人多年来蒙受的伤害,否则的话就反对王爷上位。别的倒好说,这十三年里被杀掉的人该怎么赔?”
他将头枕在桶沿,透过雾气看沈羲。
沈羲也觉得秦军这回有些得理不饶人了。情绪可以理解,但做法并不恰当。
眼下只有燕王登基才能迅速稳定局势,于大局来说,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就是萧淮也不及他燕王来得名正言顺。
“要不要我去营里劝劝?”她说道。
她这位张家小姐,在江澈他们面前或许多少还是有些份量的。
“不用。”萧淮捏捏她的手:“他们当中多是未读过书的粗人,你说大道理,他们还未必听得进去。
“倘若操之过急,反而不妙。
“贺兰已经拜托洛先生去往秦营安抚了,先让他们去斡旋斡旋再说。再不济,徐靖昔年还是他们的少帅呢!”
对付秦营的将士,贺兰一定比他们更有办法。
沈羲也就不说什么了,往他身上涂了些胰子,替他洗起身来。
萧淮捉住她的手一路往下滑,到了某处停下,侧身咬她的耳朵:“它想了……”
不管秦军这边情绪如何不定,也依旧挡不住该来的变化。
近日朝中诸臣皆忙得很,自那日乾清宫里燕王放过话让皇帝李睿主持朝事之后,龙椅上的人仍坐着没变,政务处理秩序也没变,但是私下里到底不同了。
人人都知道国号立马又得改,但是燕王府绝不遮掩回避,李睿也对此反应平和。
甚至是燕王父子还不时去往乾清宫会李睿,人们从未见过如此和谐的“政敌”,但是越是和谐,又越发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若不是掌握着绝对主动,又何曾会把关系控制得这么和谐呢?
接连数日,请奏李睿退位,拥燕王登基的折子已多如牛毛。
燕王时常进宫,便与此事有关。
他们朝中忙碌的时候,尚衣局的人就登门来给沈羲量身做冠服了。
便连礼数,也是遁着太子妃的礼制。
除此之外,将上任的太子妃居然是燕京张家的小姐,这一事也轰动了整个京城。
本来没什么,史上还出过亡国公主又进宫为妃的事,她这也不过是秦朝臣子之裔,而且嫁的又不是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