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圈下来,腿脚有些乏了,就领进了当值的官房,奉茶休憩,那些工坊厂房的主事,有心邀好的,就会逐一送了各色新品过来赏鉴。
这郑元和,也甚有耐性的,陪我走了这么些时日,虽然嘴上矜持着不说什么,但是面对如此一大滩事业的成就和规模,但从他隐约流露的表情上看,心里还是多少有些自得和欣然的。他虽然不动发明创造,却有这很好的统筹和计划能力,他的项目被我一改再改,却没有出大问题,这就是他的功劳了。
比如我眼前这官制饴炼坊,捧上的这一盘白花花的新糖,提纯后的方圆糖晶堆砌成小塔,冰莹剔透的让人口中生津的.还有各色加工过的糖制品,五颜六色的糖果儿、糖酥、糖卷什么的,着实诱人的很。
自从贞观年间名将王玄策出使西域,借兵攻破东天竺摩陀诸国掠其工匠,也将天竺的制糖术传入大唐,这蜀地、岭南种植甘蔗制糖的历史也有百多年了。不过糖加工规模都不太大,熬制出来的除了板糖、糖稀外,也就石蜜比较有名外,品质也很原始。
因此深加工大有可为,更何况由于正值战乱,资源紧张起来,朝廷酝酿着开始禁用粮食酿酒,因此我让他们用制糖剩余的蔗渣酿酒。如果获得成功,又是一大收入。还有名为猴儿酿地原始果酒的制作,许多人已经看了商机。
而这些官私生产的产品,相当一部分通过特殊的途径,将流入到吐蕃、南沼等地,丝茶纸酒糖等消费品乃至奢侈品在那里大有市场,甚至一钱这样的纯白方糖,可以换到等重的银子或是一头小牛。
事实上我做的这些工场多是长期投资。不能马上见到效益的所在,这些经过了当初起步阶段,天文数字地后续投入,自然不是我凭空变出来的。
当时开源节流的问题就摆到了眼前,正好当时鲜于家倒台,抄获了不少。暂时缓解一些,而鲜于家事件后最大的收获,就是有相当部分家族中的主事和经办人员的投靠,通过这些投诚地人士,掌握了其鲜于家原有大部分的走私回易的人脉和资源,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弃暗投明,将功补过,报效朝廷的名义下完成的。
后来又有成都地方的世族、行会的代表前来接触,经过与蜀中地方势力的交换和妥协,在多方参与下。已经控制了松州、潘州等地边境的大部分走私渠道,虽说两国尚在战争状态。但只要民间的需求和利润地存在,就总有不怕死的人。这走私也就总也禁绝不了,因此作为官方势力,背后介入控制地好处是,可以将其不利影响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