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镇不追究,高从诲自然不还,若是别的藩镇生气追究起来,高从诲就乖乖把贡品重新拿出来。这倒不是高从诲小孩子脾气闹着玩儿,而是南平的政府财政确确实实面临着崩溃的危险,高从诲是拿这些贡品救急来的。他先拿这些贡品发军饷,维持正常的政府开支,等下个月税收上来了,再拿税抵贡品。后来藩镇多有称帝的,高从诲就厚颜遣使祝贺称臣,为的就是人家的赏赐。
南平政府就这样过着寅吃卯粮的日子,可惜就连这样的日子,都越来越过不起了,特别是岳州实行新政以后,南平百姓多有逃亡到岳州去的。南平的情况就像一个火山口,而高从诲现在就坐在这个火山口上。
当一个政府想从土匪手里抢夺粮草,来满足自己的正常开支的时候,这个政府窘迫到了什么情况,可想而知。而高从诲的南平王府现在就走上了这条“康庄”大道。在一个月前,高从诲派遣鲍唐为帅,儿子高宝融为监军,带领3000江陵精兵,讨伐归州的七寨土匪。之所以派遣江陵的兵马,那也是迫不得已,峡州、归州的兵丁已经好久没有发饷了,没响的兵派出去,那可就是驱虎吞狼,说不定就把自己给咬了。
鲍唐毕竟是宿将,这3000兵丁也确实用命,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接连打破了归州“七寨”中的五个山寨。不过战果辉煌,军粮耗得也不少,收获却是相当的少,基本上没得到什么钱粮,更让高从诲气愤的是,鲍唐还俘虏了数千老弱妇孺,这可是几千张嗷嗷待哺的嘴啊,高从诲看着战报是彻底的傻了眼。
南平王府里,看着南平王傻傻的捏着战报的样子,老相国梁震颤巍巍的说道:“大王,时至今日,不如将峡州、归州之兵,转换为民,善加引导,勤于耕作,不数年,南平自然国库充足了。”
高从诲心中暗骂梁震糊涂,面上却对这位两朝元老异常的尊敬,旁边的司徒司空熏,却说道:“梁相这话差矣,现今南平得以自立,靠的还不是三州三万兵马吗?这一下子三去其二,万一敌人攻来,怎么抵挡啊。”
梁震捻须说道:“大王,臣以为中原朝廷自顾不暇,东边的大唐与我们并不接壤,南边的马希范喜文事,尚浮夸,西边的孟昶贪恋女色,都不是什么雄主。我南平几年之内当无战事,不若就此遣兵为民,不就可以解决燃眉之急了吗?”
司空熏却继续说道:“就算我们化兵为民,现在是夏季,既不能耕种,更没有什么收获,还不是得养着这些士卒啊。况且,岳州的马云现在搞的这一套,对我们也是很大的威胁。大王,以臣之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