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的眼神,让我有负罪感。他是无辜的,从小就卷入我们的战争里。他一天都不想在家里呆,总是跑出去,爸爸老说他不着家。文铎也说他生性自由,只有我知道,他是不愿意在家里呆下去。”
她长长的呼吸,呼吸声微微颤抖。
我脑子里好像浮现出少年时代的简成,孤孤单单的在街头一遍遍走,只是不想回家面对一家的乌烟瘴气。他对孩子负责,是不是因为他也曾期望过,我们一家三口,会有一个单纯的家?
我和方流云都陷入彼此的思绪里,一路无言。
到医院后,我先借口要去拿药,避开了方流云。我知道她想让我去看简成,但趁着她没开口,我就走了。拿了药之后,又去外面订了两份快餐,才回医院。
没想到一进爸爸病房,爸爸病床靠窗户那边的椅子旁已经站起来一个人,是简成。我还想避他,他却直接找上门来了。
往常看来高大的身影此刻显得有些单薄,他面色苍白,形容憔悴,换了一套休闲服。
他看着我,再次和他目光相接,竟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觉。我迅速挪开目光,他却挪开椅子走到我跟前。
我想避开却挪不动脚步,他低头看我,声音沙哑道:“左霏……”一声左霏,好似有千言万语要问,后面却没了下文。
我心里明白他的意图,轻叹一声:“你是来问我有没有见到你爸爸的是吧?他不在哪里,不过也没有办法。”
我说着看了一眼我爸,我妈妈十分焦躁的坐着,看着我和简成。爸爸却神色安详。
简成又说:“今天谢谢你。”
他本伸手想来拉我的手,被我侧了侧身子避过,我说:“你不用谢我,孩子虽然与简家无关,但那毕竟是他爷爷,我也不忍欺瞒一个老人家。”
我说的极快,简成伸出的手顿在半空,慢慢慢慢的收回去,看眼神显得有些空洞:“我指的是吊水那会,你在我身边。”他嘴角浮起一丝笑,但神情苦涩,“我落到今天这一无所有的地步也是咎由自取,你是应该怪我。”
他倒还一副苦情样,差点被他气的打掉孩子我!我冷着脸没说话。
他性子傲,受不得我冷落。转身跟我爸妈轻声说了句先走了,然后看向我。
爸爸突然说:“霏霏,去帮我打点开水。”
我横了爸爸一眼,他居然指了指桌上的杯子,一本正经道:“我想喝热水。”
我知道他也不是口渴,他是想让我和简成一起出去,凑合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