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我的电话,段以晖并不意外,只是声音听来有些郁结,简单的寒暄后,他就问:“你一直留着孩子?”
我笑一笑,不打算跟他讨论这个问题,只开门见山问他有没有办法可以见简老爷子。
我跟他说话很客气,放在半年前,打死我也想不到,有一天我会以这样的语气跟段以晖讲话,平和无波。在我的理解里,跟旧情人,要么复合爱的死去活来,要么老死不相往来。
原来也只不过没有结束而已。我以对简成的倾心开始结束一段感情。
段以晖听了,声音却沉下去:“你找我就是为了想方设法给简成求情?”
他连我要给简成求情都知道,别的事也不必我多言了。所以我干脆答道:“是,方流云来求我,我不好拒绝。”
段以晖轻叹息一声:“他真的值得你这样?”
我想了想,尽量以平静语气道:“他毕竟是孩子生父,眼看他因为我的落魄到这样,孩子长大了我怎么跟他交代?如果你能帮我,我很感激,你若是不愿帮,我也能理解,不会怪你。”
段以晖大概也不适应我这种语气,突然嘲讽的笑几声,低低道:“我怎么会不帮你。”
我被他这哀伤的语气感染,心里也堵堵的,只好说:“我也是没办法,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会来麻烦你的。”
他笑声轻快了一点:“霏霏,我曾经答应过以后帮你就不会失约。我以前给你的承诺都没有实现,我已经很后悔了。”
我看他一副要叙旧的语气,心里有些抵抗,快速道:“那些都过去了,我早就不想了。”
他又顿了几秒,深深吸一口气,说:“你要见的人,我的确能约到,但以后跟这个男人有关的事,你不要再来找我。”
我嗯了一声,心里知道,非但不会拿和简成有关的事找他,也再不会有别的事找他了,这一次,就当我等他三年未果的赔偿。
我在心里算着这笔账,电话那头的段以晖又道:“你在哪?晚点我们见一面。”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就说:“我爸爸还在医院,现在也没法出去。如果你能安排到见面,就直接告诉我,这样可以吗?”
电话里有短暂的静默,片刻之后,他柔声说:“那好,你注意休息。”
他和我说话,声音越来越柔和缠绵,也许他还有期望。
照例是等我先挂电话,在挂断之前又是静默,空白的时段里,我想起很多事,但仍然默默的挂掉电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