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宁一下子想通其中的关键,这是条赤、、’/裸裸的阳谋啊。 明知面前有坑,柳羲也不得不跳进去。 聂洵道,“柳羲拿下北疆全境,本以为要打个两年三年,没想到仅仅十一月便将北疆打得溃败四散。为夫从主公那边看到不少消息——不得不承认,这柳羲绝对是主公的心腹大患,趁早除去才能心安。若什么都不做,让她稳定北疆,练出大量骑兵,怕是能横扫东庆——” 朱青宁哑然,听到柳羲二字,脑海中便浮现那年春花灿烂的花朝节,身着布衣木屐的少年藏匿缀满繁花的枝丫间,慵懒恣意的模样——时至今日,那般烂漫的景象,依旧鲜活如昔。 聂洵不知朱青宁所想,他喟叹道,“算计柳羲,为夫也不愿的。奈何柳羲势力所处位置太过微妙,哪怕主公不去招惹她,她也不会放过主公。此人虽是女子,但她的野心却不只是一州一郡那么简单。她想要继续扩大势力,必然绕不开主公,二人迟早会有一战——” 姜芃姬已经拿下北疆全境,再加上东庆境内的两州一郡,疆域堪比一国。 主公黄嵩却只有昊州一地,不论从什么方面都不是姜芃姬的对手。 所以,聂洵要为黄嵩谋划,尽可能拉近二者的差距。 他眸中闪过算计的微光。 聂洵向黄嵩出谋献策,本意是吞并谌州,图谋半个沧州,另一半沧州给姜芃姬。 若能稳住两州外加半个沧州,黄嵩和柳羲不是没有一较高下的资本。 不过—— 聂洵低头看着呼吸渐渐平稳的妻子,唇角溢出淡笑。 他不认孟湛的生恩,但孟湛欠他的,不管怎样也要讨回来。 不如用整个沧州做赔如何? 聂洵把朱青宁打横抱起,抱回寝居,外头雷雨交加,电闪雷鸣。 相较于聂洵守着妻子甜蜜幸福,他的同胞哥哥孟恒却没那么幸运。 孟恒身着一身灰色儒衫,衣襟袖口和背后都有斑驳鞭痕,鲜血自绽开的皮肉流出,雷雨阵阵,将他伤口的血液冲到了地面,纵然如此狼狈,他仍旧试图爬向站在廊下的孟湛。 “父亲,儿子求您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 孟湛手执一根长鞭,鞭身还有些许倒刺,倒刺上挂着些许血珠。 这根鞭子用来教训不肖孟氏子弟的,按照族规,只有犯了大错的族人才会被这根鞭子鞭打。 “滚——我何时有你这么一个不孝不悌的儿子?” 孟湛冷笑以对,数年过去,他越显老态,眉眼间充斥着阴鸷的冷光。 孟恒跪俯在暴雨之中,玉冠不知去了哪里,被雨水打湿的长发狼狈地贴着脸颊和后背。 “纵然你幼弟悢儿亡故,孟氏也轮不到你继承——我可还没死呢!” 孟湛气急,孟恒游学数年归来,处处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