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对。从当年的湟水之战到后来和北疆的合作,这个儿子真不愧是古蓁留下添堵的!每每见到他,孟湛都有种浓痰梗在喉间的厌恶感。 孟恒唇角磕破了,冰凉的雨水打湿了伤口,疼得他直哆嗦,但他还是倔强地道,“先祖孟精当年屠杀多少羌巫族,父亲身为孟精后人,怎么能倒行逆施,违背先祖,襄助外族?如今柳羲已经破了北疆,不日便要掉头清算此事——父亲,收手吧,莫要让沧州百姓跟着受苦了。” 因为孟湛的折腾,沧州百姓近十年的日子可不好过。 不过,贵为孟氏宗子的孟恒却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更无法庇佑沧州百姓。 如果孟湛还一意孤行,准备倾尽沧州之力与柳羲、黄嵩作对,苦的只是百姓啊。 听了孟恒的话,孟湛气笑了,手中长鞭甩了出去,直接甩到孟恒的脸上。 当鞭影划过,孟恒脸上浮现一条骇人的血痕,左眼眼皮还被刮到了,鲜血淌了半张脸。 “来人——把这不孝子拖下去,让他在宗祠好好跪着,反省反省!” 若不是家族长老劝阻,孟湛真想下死手,直接打死孟恒。 憋了一肚子火气,孟湛将书房内的东西摔了个干净。 摇曳烛光映在他脸上,孟湛嘴角扬起一丝狞笑,似罗刹厉鬼。 “柳羲——柳佘——” 这对父女害他太苦,他怎么甘心咽下这口恶气! 被父亲鞭打一顿,淋了暴雨,还穿着湿漉漉的衣裳在宗祠跪了一夜,哪怕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毫无意外,孟恒当夜发了高烧,身子滚烫滚烫,意识迷糊,游走在生死边缘。 三日之后,他才悠悠转醒。 睁开眼,他却发现左眼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厚厚一层压得他眼睛难受。 “郎君?郎君醒了——” 孟恒的妻子守了三日三夜,看到他醒来,她险些喜极而泣。 “我——”孟恒嗓子干涩,这才说了一个字,他便觉得有小刀子割着他的喉咙,“水——” 妻子给他端来水,扶着他咽下。 “眼睛?”孟恒虚弱无力地抬手,抚着左眼,他只摸到厚厚的白布。 “眼睛无事,此次万幸只是伤了眼皮,郎中说要是刀片要是刮得深一些,您的眼珠子怕是要废了。”孟恒妻子长叹一声,手脚利索地收拾好碗筷,孟恒呆呆地坐在踏上,右眼无神。 过了一会儿,妻子给他端来一碗有些稀淡的粥。 孟恒眸光扫过她的手腕,原先那只双鸾衔珠绞丝金镯不见了。 “你的镯子呢?” 妻子见他大病初愈,还能如此细心,满腔怒火也熄了。 “当了呗。” “当了?” “不当的话,哪里来的银钱给你买药请大夫?”妻子长叹一声,喂他喝粥,口中道,“自从你破了相,险些瞎了眼,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