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岂非草芥?” “涂家的船也说砸就砸……” “古有山中魔物,今有玉京一大害,下次不知道何人遭殃。” “……跋扈……名兵明珠投暗……” 众人七嘴八舌,夹杂着水花拍击,大船连锁解体等等杂音,到了后来竟是都不怎么听得清具体在说些什么了。 与此同时,“销金舫”断成两截的船体,分别向侧边缓缓倾倒,同时还在慢慢下沉。风帆所在的那一部分,平衡更差些,看那侧倒的角度,很可能碰到水面后既会翻覆。 这时,涂家的门客和仆从现出忙而不乱的名门素养。最先的混乱过去后,两名卫队长立刻合力将风帆砍断,以减缓船体倾斜的速度。 剩下的三人一组,从船底向上,一层层穿梭搜救,将里面的乘客和水手全部聚集到甲板上。“销金舫”船体庞大,要完全沉没还需要些时间,应该够他们放下救生艇,将人转移出去了。 幸好涂玉永今天算是包下了“销金舫”,船上都是些他们兄妹的狐朋狗友和帮闲门客,比起平日里对外做生意时候的人数要少太多。而且诸人大多功力修为都过得去,虽然受惊,但无性命之忧,最多是运气不好,受点轻伤。 而旁边同样被吓到的“漪兰舟”,虽然前面有摩擦,也不能袖手旁观,已有水手奔到船舷边,往下放救生索。 在这一片喧嚣之中,燕开庭的紫衣在午后明亮但没什么热度的阳光里,像是画布上那沉暗又浓烈的一笔,色彩绚丽至刺眼却又充满冰冷意味。 让人不得不投注目光,但又恨不得马上移开眼睛。 就像聚集在“销金舫”残骸上,甚至“漪兰舟”上的哪些人,每一双眼睛都充满畏惧,每一双眼睛都充满敌意。 “漪兰舟”的这个角落可能是惟一安静的地方,大厅里的客人们,无论本地人还是外城人,都在说着同一个话题。 或者是一次又一次地宣扬那个太过年轻,德不配位匠府主人的过往“事迹”,或者是义愤填膺声讨,今天这场光天化日之下恃器行凶的暴行。 可能是今天看到了太多急转直下的戏码,萧明华一双明眸有些呆滞,感觉自己脑中已是一团乱麻。 她迟疑着道:“我没听错的话?他们都在说,那姓燕的小子,为了给这船上叫临溪的那个女人出头,又打不过涂家那谁,竟然倚仗仙兵之利,把人家的船打沉了?” “呃,没错。”郝明华的脸色也很僵。 “那这又是啥,难不成是假的?”萧明华盯着桌上纹丝不动的泰初锤,眼神有点发直,“还是说那小子能徒手劈开一座三层的大船?” 这当然是没有可能的。普通修士的标准力量单位是百钧,徒手千钧已是介于一流和二流之间的高阶战修。而要劈开一栋三层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