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动,恨不得将马帮逼入死局,可当中许多人都不曾行跋扈之事,只不过是一众略有身手的百姓而已,想在帮中混个温饱而已,兄台此举,与当年那伙贼人,有何异处。”
“自然有异,”中年人睁开双目,平淡瞥过一眼愤懑不已的张红楼,轻轻笑了笑,“如今郡守乃我故交,早就不满马帮成日作威作福横行无忌,为兄举动不过顺水推舟,锦上添花,岂能与那些江湖贼人相同。当初我将随身钱财尽数交与那伙剪径贼人,可到底是未曾饶过性命,钧儿娘亲将马匹让与我,跳崖自尽,与之相比,我张秀楼并未动杀念,只是想将马帮除名,何来等同一说?”
话说至此,男子脸上笑意已然尽数收拢,可嘴角依旧略微抬
起,清清冷冷道:“红楼无需再多劝解,你知我心意,早已与这群江湖中人水火不容,何苦白费口舌。”
“仇怨不放,则难宽心。”
男子面露荒唐之色,咧嘴笑答,“仇怨不绝,更难宽心,天下人口中所言的江湖,既然吞了发妻,我又如何不能将所谓江湖皆尽捅个对穿,你我少年时书中所云以德报怨,乃是圣人之举,我非圣人,以德报德,以怨报怨,有何不可。”
灯火晃动,正堂外大风卷雨,携雨带凉送入堂中,险些将原本平稳灯火吹熄,摆动数度,终难得静。时有滚雷声起,映照堂中兄弟两人面皮,眉宇分明有六七分相似,可申请却是断不相同。
“决意如此,生死不能改。贤弟心思我亦知悉,如若是那日我留于贼人刀斧之下,恐怕九泉归魂,亦要劝钧儿娘亲莫要太过溺于愤恨二字之中,但既然是人已过世,留下的那人,或念或思,总要为活着寻个理由。”
“前阵子钧儿外出,未曾出城便遇毒蛇数条,城中上下,唯有马帮中人豢蛇,取其毒涂于暗器上头,可得伤敌,虽说夫人不曾同我言说,不过我自有手段知悉,剪径贼人逼死我张秀楼发妻,如今马帮又欲对钧儿出手,换成贤弟,难不成要上门拜见,负荆请罪?”
张红楼狠狠皱起眉头。
大雨滂沱,然而巨木仍旧巍然矗立,地上干燥如初。
正座男子摆摆手,再度合眼,枕于巨木之上,接连咳嗽数声,使茶水镇住,疲倦言道,“为兄近来几日,倦怠得紧,兴许是身子骨大不如前,亦或是动念过多,多日都不曾缓和过来,加之风寒未愈,困倦不已,正好滂沱急雨正适安眠,贤弟自行随下人前去闲置屋舍歇息,雨停后再走不迟。”
恰好此时,后堂走出位侍女,将手头方才熬罢